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情爱之事,姬晏晏不太懂,但看对面席上情形,心下有几分了然。
太守夫人看了一旁空了的席面,眉头微皱,问自己的女儿道:“敏玉去了许久,怎么还没回来?”
沈敏君不以为然,说道:“她去哪里从来都不跟我报备,我怎么知道?”
太守夫人脸色微沉,招过一旁的侍女,让她出去找找,驿馆人多耳杂,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沈敏君不屑的撇撇嘴,对这个庶姐一向的孤辟行径没什么好感。
不一会,一位黄裙少女在众人不注意间进来,姬晏晏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脸色白净清秀,脸蛋微红,眼角明艳似乎还有些肿,垂头盯着桌面。
话本里小姐夜会情郎的风流事,姬晏晏还是第一次亲自遇到。
只是不知那男子是谁,席间男子进出不少,倒是不好断定。
席间郡丞等人提出次日一同去城内的名景踏青游玩,姬洲安欣然允诺。
宴席散后,姬晏晏已经是浑身乏的不行,锦雀连忙吩咐驿馆小厮备好热水,撒上从家里带出来的干花和香露,服侍姬晏晏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后,沐浴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次日午饭是在驿馆用的,饭食几碟当地的特色小菜,驿馆的厨子做得颇为用心,姬晏晏连吃了两碗,正准备吃完饭和阿爹阿娘请示在城内自己逛逛,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门外几声低声交谈,只见翠屏打帘而入,说道:
“回禀殿下、驸马,豫章太守府的小厮说昨日宴毕,太守家的大小姐就发了热,还像是得了癔症,城中的大夫都被请进了府中,可是沈小姐像是中了邪,嚷嚷着要杀人,谁也近不了身,太守大人的手上还被划了一道,适才差小厮告罪,说是今日不能陪长公主殿下,驸马爷和郡主踏青赏景了,过两日定备酒谢罪。”
长公主奇怪,昨日宴会上看起来倒是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发了癔症。
姬洲安沉吟道:“许是昨晚风凉受了寒气,姑娘家身子弱些的,也是有可能,让公孙先生去看看吧。”
随即吩咐身边侍立的随从,去了西厢房请公孙先生吃了饭去一趟。
公孙先生早年在太医院当值,后来随了军,做了几年军医,与父亲从少时便认识,私交甚笃,如今年过四十,便在府上做了门客,平日里养养花喂喂鱼。
长公主夫妇不便出面,便吩咐姬晏晏带上几只人参,和公孙先生一同前去看望。
青石路上行人并不多,穿过豫章城中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一路上商贩并不多,行人三三两两,马车在一处门口有卫兵把守的府邸停下。
管家刚接到消息,急忙从门内迎出来,一边带路,一边说道:“郡主娘娘光临,有失远迎,求郡恕罪。”
姬晏晏摆摆手,示意无妨。
进了一处院落,只听屋内人声嘈杂,屋内众人见到郡主驾临,赶忙行礼,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没想到沈小姐趁着众人行礼之际,挣脱了扣着自己的奶娘,飞速朝门外冲去,众人大惊失色,好在公孙先生就站在门边,反手捏住沈小姐的肩膀,说道:“得罪了。”
一手点上麻穴,沈小姐惊叫一声,身子一软,被公孙先生擒住了双手压在了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