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阿盈家,我们就拒绝了阿盈的饭食,今天在潘家,我们是该接受还是拒绝呢?
金钺示意我尽管接受,我也就大着胆子问他们,指着鉄镬里面的一样方形的血块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潘家大嫂端来了饭甑,一边用木勺给我们盛饭,一边笑着说道:“那是血粑,鸭血糍粑。”
我不禁犹豫了一下。
潘老三极会察言观色,连忙说道:“放心,这么高的温度,早就煮熟了,这血粑很好吃的。味道鲜美,吃一口,就好像吃了鸭肉一样。”说着自己挟了一块就吃。
金钺这时也施施然地挟了一块,慢条斯理地吃起来,我见金钺也吃了,再不犹豫,于是也挟了一块。
咬一口,果然觉得味道鲜美,一股肉香在唇间满漾,不由点头赞道:“果然好吃!”
潘大爷见了,脸上也绽开舒心的笑容,又用筷子指着鉄镬里的其他肉说道:“吃鸭肉,吃鸭肉这味道也不错。”
我拿着筷子,正要继续挟肉,小腹内突然好像针扎了一样,那种疼痛,来得十分突然,以至于我手中的筷子一下子脱落,一根掉到鉄镬里,一根掉到了火塘里。
众人一愣,金钺也疑惑地看着我。估亚场亡。
我强笑着说了声对不起,心里也感到奇怪,那种疼痛就好像有一排钢针扎着我的小腹一样,实在是尖锐极了!
潘家大嫂连忙说没事没事,又给我拿来一双筷子。
我接过筷子,正要举起来,小腹内又是针扎了一下,接着,就好像有把钢在腹内绞动一样。我不禁叫了一声,立刻倒向坐在我身旁的金钺。
我抓着金钺的胳膊,带着哭声地说道:“好疼!”说完,额头上已经感觉冒出了一层密密匝匝的冷汗!
这种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了,我无力再坐在板凳上,瘫软地倒在了金钺怀里。
“疼,好疼,肚子,肚子好疼啊!”
我不禁低声哭了出来。
眼前金钺的脸不住摇晃,我听到他惶声问道:“怎么会肚子疼呢?怎么回事?”
他从身上立即掏出一个瓷瓶,小心地倒出一颗药丸塞到我的嘴里,急声命令我吞下,又亲自喂我水喝。
这时,潘大爷也说道:“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潘老三也连忙辩白:“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都吃了这饭食,我大嫂也绝对不会害朱姑娘的,再说,你们两个人,怎么偏偏她疼呢?”
金钺的声音冷冷地:“我明白,我没有怀疑你们,不过两位可以帮我们想想,到底是谁会害我们,这一路上进村,我们也没碰到几个人啊!”
潘大爷问道:“你们今天没吃外人的东西?”
金钺说道:“我们一路上吃的都是自己携带的干粮,根本没碰过外人的食物。就连那个篾片蛊,我也很小心,也没沾上。”
此时,我腹内的疼痛更加剧了,我不禁低低地喊了出来。
金钺连忙抓住我的手说道:“阿灵,别怕,很疼吗?难道这药不管用?”
我虚弱地摇摇头,刚吞下肚的药丸,哪有那么快见效啊!
疼痛中,我又听到潘大爷问道:“那你们进村的时候,都路过哪些地方?”
金钺凝神思索,立即变脸,说道:“有,进村的时候,我们路过老龙婆家门口。”
潘大爷叹气说道:“那就是了,那老婆子只怕在自家门口放了蛊了。”
我听得只觉得心惊肉跳,我们也没有碰到她,只是从她家门口路过,怎么就会被她无声无息下了蛊了?这下蛊的手段也太匪夷所思了!
潘大爷说道:“自从她儿子死了之后,她几乎要疯癫了!原本住在村后,硬是用手段逼着村前那家人和她们调换了房子,为的就是等着老吴进村。”
潘老三骇声说道:“这老妖婆,她不是放了什么篾片蛊吗,为什么还要弄这一手?”
“篾片蛊放在山路上,万一老吴没走那条路呢,万蛊的人不是老吴呢?她为了双重保险,加上她孙子通风报信,只怕就在你们进村的时候,她已经放在了在自家门口的路上”
金钺皱眉问道:“既然老龙婆这么厉害,当初吴永福还要害死她的儿子呢?吴永福常年行走于这一片,难道就不知道这中间的厉害?”
潘大爷看了一眼金钺,叹口气说道:“这苗族人啊,人人都会点保命的小本事,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否则的话,动辄就对人下毒手,那这世道不是乱了套了?”
“再说了,一般人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会放蛊,都是小心掩藏行迹。她脸上又没有写着蛊婆两个字,谁知道她是不是呢?还有一点,这人哪,要有恨才能制造出具有毒性大的蛊虫,平时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有了口角,要是为点小事就害人,那就说不过去了,在这村子里也呆不下去。”
“老龙婆的恨是她儿子死后才有的恨,这股恨意自然可以让她做出毒性大的蛊虫。老吴自从出事后就一直躲着不进村里来,也是为了避免老龙婆害他,可是老吴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大概以为只要不吃不喝就不至于出事,哪里知道,这害人的道道多着了!”
金钺冷声说道:“可是,我们又没有害她的儿子,她凭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呢?”
他轻轻抱起我,立即起身,正色说道:“我要去老龙婆家里一趟,两位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039;来自阴间的鬼夫&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