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怕姑母查清此事,你诬陷不了我才这么说的吧!”沈凉悦边抹着泪,便冲她嚷:“人是在你宫里出事的,你宫里藏了那么多脏东西,当别人都是瞎子么?”
“本宫宫里藏了什么脏东西?”严一凌被她说的有些纳闷。
“下流的药粉。”沈凉悦瞪眼看着她:“你床上的枕头里,那味道再清楚不过了。你想迷惑皇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凭什么自恃清白的来冤枉我。”
“素惜!”严一凌可不想吃这种哑巴亏:“去把床上双枕抱过来。仔细检查床铺上还有什么脏东西。”
奉临凝神不语,只是一直留意皇后的神色。末了,才去看一眼严贵妃。
其实后宫不是个说理的地方。他早就明白。而在这里看见的是非曲直,也都是他的那些枕边人,刻意营造的。也就是,她们想让他看见的而已。
“小姐,您看。”素惜不光抱来了枕头,还带着个香囊过来。
沈音苒眼睛扫过,就知道那香囊是沈凉悦的手艺。
“打开看看。”奉临也是好奇,一个用黑缎子缝制的香囊,里面能放什么好东西。
素惜依言打来,惊得花容失色,慌乱的扔在地上:“啊蜘蛛”
严一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是哪儿来的玩意儿?是想吓死人么?”
“吓死人?”桦嫔强忍着怨恨,愤怒的说:“这蜘蛛一看就知道有毒,她分明是想让她爬出来咬死人!”
严一凌收拾了脸色,自行撕开了那一对枕头。将里面的粟玉枕芯和丝绵都掏出来。“臣妾深知宫规严谨,绝不容许妃嫔们用任何手段媚惑皇上。岂会在枕头里放那些污秽之物。既然表小姐质疑,本宫愿意当众澄清。”
这枕头,是她在养伤时和素惜亲手做的。里面有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沈凉悦不信,抢过另一只没有撕开的放在鼻前闻了闻:“不是这个味道,你换了,你分明换了。”
“换了?”严一凌只觉得好笑。“表小姐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我的寝室你去过,你知道有多大,你说我换了,那你只管去搜搜看。要是能找到一对一模一样的,由着你处置。”
“去就去!”沈凉悦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够了。”奉临严肃的嗓音透着不悦与威严。“朕信严贵妃不会如此。”
“表哥”沈凉悦可怜巴巴的说:“凉悦没冤枉她,那真的是催情药的味道”
冷笑一声,严一凌是不打算放过这丫头了。“我可真是好奇了,表小姐还没出嫁,怎么知道那种药是什么味道?是自己用过,还是偷偷叫人配过准备用?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房里有这样的东西?蜘蛛的事还没说清,你倒是挺会贼喊抓贼的。”
“你”被她怄的脸红脖子粗,沈凉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认得催情药。“反正是你不清白,别想冤枉我。”
严一凌不是吓唬她,仅仅是说事实:“要是我没猜错,这黑色香囊是出自你的手艺。我只要让人去你房里拿些你平日绣的东西来比较,便一清二楚。但我不是你。蜘蛛没咬伤我,这事就算没发生。”
不带沈凉悦开口,她沉着的走近一步:“但是桦嫔的孩子没了。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是想逼死我?”沈凉悦恨的咬牙切齿。
严一凌记得,严卿也曾经这样问过她。
与其说是她逼死她们,倒不如说是她被逼着非要逼死她们才能活!
桦嫔听了这话大为振奋,直直的坐起来:“严贵妃娘娘说的对!我的孩子决不能就这么没有了!”
“表哥。”沈凉悦哭着跪下,一步一步挪到皇帝面前,拉着皇帝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凉悦真的没有做过,凉悦是清白的。表哥,你信我!”
沈音苒一直止不住的落泪,心痛难耐:“凉悦,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再怎么任性,也不该对皇上的孩子下毒手啊!”
奉临听着皇后的语声,心里不是滋味:“诬陷贵妃宫里有脏东西,又藏了毒蜘蛛在床铺里。贵妃宽厚,这两件事朕可以不追究。但只有你,唯有你经过桦嫔身边。恰好桦嫔这时出了事,难道朕还能相信不是你所为么?”
“表哥”沈凉悦惊恐万状的看着他:“连你也不信我?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是怎么对你的”
寡淡的脸色阴晴不定,奉临冷冷瞥她一眼:“朕说了,不会姑息!”
“好!”沈凉悦猛的站起来:“你们都看着我,看着我现在的样子。都记住了,是你们逼死我的!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