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暝渊心中仍存着怀疑,不是她还能是谁?但是见舒虞打死不认的样子,他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扒了她的衣服,检查她身上有无痕迹吧?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她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子!
想到这里,湛暝渊抬起手,极其温柔的抚着舒虞乱糟糟的发丝。
舒虞整颗小心肝儿都剧烈一颤,你可赶快儿走吧小祖宗!
不就是被睡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舒虞打了个呵欠,将锦褥扯过来,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公子,我困了,恕不能起身相送,要不您自个儿沿原路返回?”
“天色已晚,我担心我夜间迷路,不如就在你这里歇息一晚上吧?我相信姑娘心善,断不会将人拒之门外。”
舒虞:“?!”
脸呢?!
你一个大男人还要点儿脸不?!
她嘴角微微一抽,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刚刚还跟个贞洁烈夫似的,口口声声说自己被侵犯了,这会儿反倒不在意自己名节,不不不,是不在意姑娘家的名节了?
舒虞深吸一口气,“公子,恐怕不行呢,我睡相不好,恐怕会吓到你。”
湛暝渊温柔的笑:“我不介意。”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勾人的小刷子般,挠得人心酥酥痒痒的。
可惜舒虞没有心情去仔细品味,她只想将这可恶的人踹出去,只可惜,她还得维持孱弱病态的大小姐的人设。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丹桂的声音:“二姑娘,是您在喊奴婢吗?可是口渴了?”
舒虞还没来得及开口,丹桂已经推门进来了。
“二姑娘,奴婢伺候您服药。董大夫吩咐过,这剂药方,姑娘须得每日睡前服用一帖。”
舒虞登时便慌了。
这要是被发现她房间里有野男人,也不必等明日了,等会儿舒振章、周氏便会带人过来了结了她!
舒虞着急忙慌的,谁知道那男子眸中居然还流露出揶揄的笑意。
都这个关头了,敢情着急的不是他?
舒虞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将湛暝渊一把扯过来,按倒,塞进床榻里侧的被褥中,将其密密实实的盖住。动作之流畅,让湛暝渊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经常做类似的事情?
几乎同一时间,丹桂挑开床帐进来,“二姑娘,药汤在这里,您趁热全喝了吧。”
因为白日里在山上发生的事情,丹桂此时的内心战战兢兢,也不敢抬头去看舒虞。
若是她抬头,当会发现,床上的被褥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
舒虞将药一饮而尽,将碗放在红木漆雕的托盘上,飞快对丹桂说道:“好了,我实在是太困顿了,你赶快退下吧,也不必守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丹桂轻轻咬着下唇,刚退后几步,忽地跪倒在地:“姑娘恕罪,若非婢子们偷懒走开,怎么会由得贼人潜入,险些害得姑娘失了清白!”
舒虞抬头看着床帐,顿时感到眼前一黑。
主子让你退下,你退下就是,干嘛还要多嘴,这下可好了,看她可怎么糊弄过去?
舒虞无力的摆摆手,让丹桂下去,准备迎接湛暝渊的疾风骤雨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