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湖边,她是中了春/药,理智全无,只是为了解毒,礼义廉耻什么都不顾了,此时却是清醒的时候。舒虞捂着脸,发誓再也不要见湛暝渊这厮了。
湛暝渊缓了好半天,才克制住自己。
他扶着舒虞的纤腰,将她轻轻放下,“得罪。”他带着愧疚道。
这两个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舒虞也不管不顾了,将脸贴在轿壁上,只要她看不见别人,别人就看不见她。
没错,她自暴自弃了。
“砰——”舒虞脑袋磕轿壁上了。
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抚着她的额头,轻轻揉了揉。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之前在湖边,我被你如此这般、如此那般,我也没像你这样。”湛暝渊无奈的说道。
“你还有脸提?”舒虞气鼓鼓瞪着他,“你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怎么,反而比我更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儿?”
湛暝渊笑着看她:“那么,舒姑娘愿意接受我这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吗?”
舒虞还沉浸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中,一时没能听出湛暝渊语气中的溺宠,甚至没听懂湛暝渊说的话。
“你是想入赘我们舒家?”
湛暝渊:“?”
流影:“噗哈哈哈哈——嗝!”他连忙憋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湛暝渊决定,回去就罚流影去打扫马厩!
舒虞眨了眨眼,湛暝渊看着她双眸明亮湿润,眼尾有些嫣红,整个人宛如雨后桃花一般娇嫩。他喉头不由一滚。
“舒姑娘,你愿意——”
话未说完,便生生止住了。
有杀气!
一根利箭破风而来,霎时间穿透轿帘,直中湛暝渊的眉心!
湛暝渊早就听到了风声,电光火石间,下意识将舒虞扣在怀中,伏下了身子。
好在这支利箭过后,没有第二支箭射过来。
湛暝渊揽着舒虞的肩头,生怕她吓到,然而此时又无法抽空安慰她,只得交代一句:“你乖乖待在轿子里,不要坐起来,我先出去看看。”
说完提着佩剑,钻出了轿子。
放眼望过去,街上繁华热闹如常,行人如织,没有任何异常。
流影后背出了一片冷汗,“主子,您觉得是什么人?”
他们这才刚入京,就有人胆敢行刺,这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还是说试探一下他的本事?
湛暝渊一时也猜不透,左不过是皇室或者是朝堂的那些人。
见自家主子不说话了,流影没再追问,“倒是连累舒姑娘了,她一个小姑娘,恐怕要受到惊吓了。”
湛暝渊掀起轿帘,本该“受到惊吓”的舒虞却握着那支箭,无比冷静的端详着。
这是什么奇葩的姑娘?
“此为‘月牙鈚箭’,箭头是精铁制成,没有镌刻任何信息,大周箭馆、行伍没少用这种箭,你想要追查,恐怕也查不到任何线索。倒是这箭尾,看上去是用雀毛制成,而非常见的雕羽,你可以沿着这个方向去调查。”
舒虞将箭递给湛暝渊,“不用感谢。”她抢先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