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阳撇撇嘴,“小爷懒得。”
苏榛榛在背后撇了撇嘴,并未继续说什么,只是卖力气的拖拉着那手脚被捆得五花三层的黑衣胖子,沉默的跟着魏安阳朝前走着。
丝丝风拂过,并没有那天漫天黄沙的强烈。北方飘来几片黑压压的云,似要将这天空描得漆黑一片。
魏安阳停下来,嘱咐苏榛榛:“要下雨了,我们得快点走。”
“啊?”苏榛榛吃惊的看着魏安阳,又抬头看着黑云阵阵,她倒也是想快走,只是这死胖子太沉了,手脚都被绑着只靠她一个人拖拉,能维持这种缓缓走着的速度已经够费力了。
快走,那是万不可能的!
听到这声疑惑,魏安阳驻足停了下来。在此之前,魏安阳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心理暗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心软。
毕竟,自己从小是被抛弃的,父母教给他的第一课,就是心狠手辣的对待别人,哪怕是自己的骨肉至亲。
可这次,他心软了。回头望着苏榛榛一个弱女子,费力的拖拉着那个黑衣胖子,紧走着跟上自己,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该那样狠心。
“罢了,小爷我帮帮你!”
他在心中抉择了片刻,便过去帮忙拖着那黑衣胖子。有了魏安阳的帮助,苏榛榛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费力挣扎了。
走至半路,远处有辆单匹马拉的车驶来。
车厢里的油灯暗淡,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老者坐在其中。双手盘坐,紧闭双目,嘴里喃喃有词却不知究竟是何经文。
马车行至苏榛榛与魏安阳面前,车夫轻轻的拽住缰绳,车停住了。帘幕从外面被车夫掀开,老者睁开双眼微微前倾:
“姑娘便是苏榛榛吧?”
苏榛榛猛的一个趔趄,抬头注视着车上那位老者。面慈心善绝不是形容他的,只是也看不出有多么心狠手辣。
她微微点头,本想问些什么,魏安阳却先她一步问起来:“老头你哪位?她是不是苏榛榛,关你屁事?”
老者笑了笑,也不过多掩饰,直接亮明了身份:“某乃钦天监的主人,听说我那徒儿找到了你,便来此寻你。”
“钦天监的主人?你是,方某人?”魏安阳打量着这个车上的老人,年近耄耋却依旧鹤发童颜,若非手上的皱纹仍在,他当真看不出来。
方某人,姓方,名某人。这名字,起的既随意,又刻意。比起这名字本身来说,背后的那个身份更让人闻之丧胆。
大唐初年间,向西征讨吐蕃,靠的便是这方某人,一人一骑战八百余兵卒,独自战了一天一夜后大败吐蕃兵卒。后来的十余起战役,从未输过,大唐周边的国度只要听到他的名号,各个闻风丧胆般溃逃。
他,真来了?
苏榛榛哑然,她并不敢说话。把头侧过去,悄悄地问起魏安阳:“这人,真是顾岭树他师父?是钦天监的主人?”
魏安阳点头,无论从气质,还是样貌,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刚瞟到一眼腰间的玉佩,温润如玉其中点血,他不是究竟是否钦天监的主人,是这本身就只能是钦天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