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满载重量压倒,顿时龙骨竟不堪重负,爆裂而开,引起连锁崩坏。
一艘长约十数丈的大船,在众目睽睽之下,居中断成两截,货物四散,在水波荡漾下,一片惨然。
王员外在几个老仆相助下,正亲自冒雨在一旁大棚里清点货物。听到巨响,赶忙放下笔墨走出一瞧。
于是就见到了自家大船开裂沉船的一幕。
他当下脸色一青一白,有气进没气出地喊道:
“快!快啊!快抢救我的货...货物!”
这批货可是要赶着明日午时送到新野,给那守卫遗迹的大营所用。
朝廷的钱是好赚,可要出了意外,误了时辰,可是有问罪杀头风险的!
“老爷!这...这救不了啊。”老仆见王员外脸色白得吓人,面无人色,赶忙上前扶住。
王员外指着码头沉没的大船,哆哆嗦嗦:
“救不了也要救!我我我...”
还没吐完字,就眼皮子一翻,不省人事。
——
约莫沉船事情发生两三个时辰后,雨势渐歇。
天气也在短短时间内由阴转晴,下着太阳雨。
司澄正在家里打着瞌睡,噼里啪啦一阵脚步就冒雨坑过来把他惊醒。
“你就是那验尸的司澄?”
到来的一个穿捕快服的持刀男人,浑身雨水,脸色不善地持伞盯着司澄。
“是我,敢问...”
“问个屁!跟我去衙门。”
见男人刀锋微微出鞘,憋着一股黑气,司澄只好闭嘴抄起伞跟过去。
估计是有命令在身,冒雨赶路给人恶心坏了。又不敢对顶头上司怎么样,只好把气撒别人身上。
这种人在生活中往往很常见。
司澄自觉自己一平头小百姓的,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还是从心为好。
到了县衙处,突然拐了个弯,径直被带进大狱。
这可吓了司澄一跳,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事,得被问罪来着。
进了大狱,听着狱卒牢头们议论纷纷,司澄这才搞清楚事情:
原来是红泥湾码头发生了沉船事故,意外死了几个人。
本来是众目睽睽,可以直接定案是淹死的。
但诡异就诡异在,这几个人身上出现了不明伤痕和伤口,衙门拿不定主意,需要他这验尸匠验尸后,再做裁定。
嗐!
还以为是自己犯事了呢。
司澄松了口气,便按照一姓刘名元的牢头吩咐,上手验尸。
他这自成一派,本来按照彭老头生前的说法,是推陈出新,乃天地大道,无需敬神怕鬼。
也不需要什么烧香祭拜,无有犯什么忌讳。
但自打前几次验尸,粗暴手法都在不经意间惹来别人惊恐神色之后,司澄决定欺师蠛祖,仿照古法那一套掩饰一下。
先问牢头借了几支香。
俗话说,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燃不尽火,便是有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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