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他无措的是,他眼见着统领与墨掌门同时冲上了台,心下一咯噔,有苦也说不出了。
平安不知自己这一倒,徒害对手受了责罚,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抬起右手看了看,又颓然放下,转头落寞望着窗外。
日间擂台上的比试历历在目,她几次尝试幻出赤炼都已失败告终,看来没有解除封印,她恐怕很难再握住它。
即便现在如愿留在了太疏,可如果就算通过了朝灵试,进入了藏书阁第九层,依旧寻不到解印办法,她又该当如何?真的就隐居山野过一辈子吗?
她自来到这个世界,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被安排好了,曦姀要承担圣女的责任,而平安看似自由,身上却也戴着枷锁,她好像都快要忘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模样。
她脑袋沉沉的,想着想着不自觉又睡了过去。
翌日,银翎一早便敲开她的房门,询问她可有好些。
平安下了床,笑着让她不要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银翎立马换上一副怒容,“老师,您就不能不要逞强,您可知道昨日我看到你倒在擂台上有多害怕?”
她如何能接受亲眼再见一次于她而言这世上另一个重要的人离去,她真害怕自己会疯掉。
昨日那擂台她都瞧得出莫衡放了水,应当只是想让平安随便应付应付,哪曾想平安还非要人全力以赴,结果输了比试。
平安哑然,徐徐解释道:“我不是逞强,我只是想看看脸上这封印的极限到底在哪儿?”
说着,她摸了摸额头,尽管那里已感受不到灼热。
银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她道:“说起来,昨日神将大人将您抱回来后,我瞧见您额头上的红纹好像与以往不同。”
“有何不同?”问完,平安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说谁抱我回来的?”
“您曾经的下属,天元神将沈大人。”银翎皱眉,“他看起来比我都紧张,老师,他定是把您认出来了吧。”
银翎还在神殿时,也常常会与沈重黎打照面,那时,沈重黎还不是神武骑统领,只是曦姀殿下的近身侍卫,不知是不是常冷着个脸的缘故,曦姀与他并不亲近,可银翎却知,他私底下十分关心殿下,甚至有一回叫她撞见那冷脸侍卫偷偷询问侍女殿下喜爱的口味。
但她离殿早,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也不知两人最后已近乎到了反目的地步,是以就算猜出沈重黎可能认出了平安,也不觉得他会伤害平安。
平安神色一凝,猛然想起一件事来,瞧过她脸上封印的人中,唯有沈重黎一口咬定那是妖族奴印,他为何会那般肯定是妖族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