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爬到宁夏面前一米远的地方时,白斯文正在跟绑架欢欢的人斗智斗勇,白景天则在敬未来岳父母的酒。
白瀚文的手机叮铃一响,来了一条信息:白爷,青竹鞭已经爬进宁小姐的卧室。
很好,那个贱女人。没有人救得了她了。
等到白斯文谈完合同,救完他的情妇,赶回宁夏住处的时候,她早就毒发死了。
蛇有蛇的特性,人不攻击它,它也不攻击人。宁夏闭目养神,完全不知道蛇靠近了它,所以蛇爬到她面前时停了下来。这时,深山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宁夏被惊醒。睁开眼,正好看到一条带着褐色花纹的蛇趴在自己面前,正昂着头盯着她看。
蛇!
“啊!蛇!蛇!”宁夏顿时吓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蛇是她最最害怕的东西。
她尖叫了几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蛇朝自己小腿攻击过来。
刹那间,宁夏在极度的恐惧中,陷入了黑暗。
白家所有人,依然吃的欢喜。
白景天带着霍明希走到罗姗面前,举起酒杯。
“白家现在秩序井然,都有赖于罗姨,我和明希敬您一杯。”白景天说。
“应该的应该的,这都是我分内的事。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景天你也不要客气,尽管跟罗姨说。还有你,明希,以后进了白家的门,就是大少奶奶了,这家里的事你该接班了。罗姨也老了,正好颐养天年。”
霍明希甜笑了一下,“哪里啊,罗姨年轻又漂亮,走出去人家都分不清我们两个人谁大呢。”
“瞧这小嘴儿甜的。真让罗姨喜欢。罗姨祝福你们两个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干杯!”
几个人碰杯之时,罗姗的酒杯被白景天的撞了一下,酒水立即洒出来,洒在她晚礼服的胸口。
白景天立即把酒杯放在一旁,低声说:“罗姨,真抱歉,今晚我可能是有些激动,碰杯的力气太大了。”
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哪怕罗姗知道白景天是故意的,一杯酒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一笑。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罗姨去换一件衣服就好了。”
“罗姨。我陪您去吧。”霍明希说。
“好。”
主会客室和白瀚文他们的住处离的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路上,霍明希少不了吹捧罗姗几句。
两个人心知肚明,他们可算是竞争关系。罗姗要推举自己儿子白景浩,就只能和白景天霍明希为敌。但她也不会公然做什么,毕竟,她儿子胜算不高。她还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要站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一旦她儿子不行,以后她还要表明态度支持白景天霍明希,这样她和儿子虽然不会大富大贵,正常白家人该有的福利还是能保住的。
自小在霍家这个大家庭里长大的霍明希,当然更明白这些利害关系。
母亲常常跟她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像这些要觊觎白家继承人位置的人,她以后都会帮助白景天一个一个的铲除,但眼下不行。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要先赢得白家所有人的认可,哪怕在她眼里像阿猫阿狗一样卑微的下人,她也会笼络的。
发威得在她站稳脚跟,完全获得白景天专宠以后才行。
“明希啊,罗姨是真喜欢你,所以有些事想要提醒你。虽然你漂亮又识大体,可是景天毕竟是个男人,这男人都图新鲜。这不,你没来之前,家里来了个宁夏,景天为了她没少胡闹。她还是你三叔的未婚妻呢,唉,你白伯父对景天这事非常失望。你也知道,老爷子那边早有把继承人的人选换成你三叔的意思。你可要看好了景天,规劝他以事业为重。你看,景浩呢,胸无大志,我也不指望他成就什么事业。我的希望都放在景天的身上,他母亲去世的早,我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我就盼着你们小两口齐心协力,把白家的事业发扬光大。”
以罗姗对白乐雯的了解,她肯定已经把这些事都告诉过霍明希了。她现在再告诉一次,不用付出什么,就表明了她对霍明希的支持,对她只有好处。
“谢谢罗姨,您要是不说,我还都不知道呢。”
“你也别难过,这也不能说明景天不喜欢你,只能说那个叫宁夏的太有手段了。她小门小户的,什么都不在乎,不比得你这样的大家闺秀。有些事你做不来,她可做的来。她还能让景天当众亲她,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太不像话了。”
原来,他们在白家也当众亲吻啊,这一点,白乐雯倒没有告诉霍明希,到底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所以白乐雯说的都是点到为止。
该死的宁夏!如果你今晚不死,以后我让你生不如死!
霍明希根本就不敢想他们接吻的画面,她会被嫉妒烧焦,她恨不得立即冲到宁夏面前,撕烂她!
罗姗暗暗看着霍明希的脸色,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看你,是不是也被气到了?放心吧,这种狐狸精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景天妈妈还在世的时候,你就用不光彩的手段诱惑他。
到什么时候,小三都不会有好下场。宁夏是,你也一样!
“这里是您和伯父的住处吗?”霍明希指了指前方的一栋独立小楼问。
“是,正好带你去转转。不过,老爷子喜欢古典建筑,所以我们家的楼也比不得霍家气派,你可别见笑。”
“哪里啊,罗姨,现在大家都喜欢这种低调有韵味的建筑。楼层低,阳光足,住着舒服。”
两人说着,移步进了门,罗姗给霍明希介绍这三栋小楼的布局。
带着霍明希转了一圈,才到一楼的衣帽间换衣服。
“明希,你在这里坐几分钟,我很快就换好的。”
“罗姨不急,我正好也歇歇,脸都笑累到了。”
罗姗走到衣帽间里,在一排还没上过身的晚礼服里挑选。
突然,她在摸一件晚礼服时,摸到了特别冰凉甚至湿润的感觉。正在她还没弄清楚自己摸到了什么时,一条灰色长蛇窜了出来,在她的惊叫声中,被狠狠咬了一口。
“救命啊!有蛇!”罗姗吓坏了,一边叫一边往门口跑。
霍明希也是一惊,看着罗姗跑出来时,一条蛇从她脚边刺溜一下爬走了。
她的腿也吓软了,一边上前去扶罗姗一边拼命叫有蛇,救命。
有路过的女佣人听到尖叫声,赶忙跑去通知白瀚文。
会客厅还在觥筹交错,佣人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说大事不好了,还被白瀚文训斥了一句。
“干什么,大喜的日子说不好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白爷,对不起,我是太着急了,才说错话。刚刚路过您的房子门口,听到夫人和霍小姐尖叫,说有蛇。”
“什么?有蛇?快去看看!”霍震天一听,心疼宝贝女儿,拉住白瀚文快步赶了出去。
路过白景天身边时,白瀚文狠狠看了他一眼。
这不可能是巧合,做父亲的,了解他儿子。
他的未婚妻在喊救命呢,白景天当然也不会怠慢,所以他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到他们前面去了。
白老爷子也要去看看。被林雪英给劝住了。
老爷子在,她就有希望,老爷子完了,白斯文的前程也跟着毁了,所以她不会让老爷子冒被蛇咬的危险,去凑那个热闹。
白景天进门的时候,罗姗正在捂着伤口哭。
“完了,肯定是毒蛇!这个女佣人怎么这么慢,还没把白爷叫来啊。”
“没事没事,您别急,白家就有医生,耽误不了的。”霍明希正劝着,抬眼一看,白景天来了。她一下子就像看到了救星,她也怕蛇啊,就怕那条蛇再爬回来,又咬她一口。
“罗姨,是什么蛇啊,我看看。”
白景天迈步走上前,拿起罗姗的手腕仔细看。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蛇?都来咬我了,我哪儿还顾得上研究它是什么蛇。”
“您也是,我爸爸那么懂蛇,喜欢研究蛇,您也不跟他学学。”白景天继续仔细看,也不说到底是什么蛇咬的。
“我学那个有什么用,我就是认识它是什么蛇,它就不咬我了吗?”罗姗没好气地说,“景天,你到底会不会看啊。”
“研究了当然有用,你就知道什么蛇有毒,什么蛇没毒。要是知道这蛇一点儿毒都没有,您就不用惊慌了嘛。”白景天放开了罗姗的手,下了断论,“不碍事,没有毒。”
这时白瀚文也已经进了门,来到罗姗面前了,白景天淡淡说道:“看把罗姨吓的,就是被一条普通的蛇咬了一下而已。幸运的是,不是什么银环蛇,青竹鞭之类的,否则,我们这么晚赶过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了。”
还特意提了青竹鞭,这更加证明了白瀚文猜的没错。
好个白景天啊!他让人给宁夏放了一条蛇,他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宁夏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罗姗可是他的妻子,还给白家生了儿子的。
霍震天拉住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的看,心疼地问:“宝贝儿,没有咬着你吧?”
霍明希多希望握着自己手的人,是白景天啊。
可惜,他一进门就查问罗姗的伤势。
“是啊,明希,吓坏了吧?”白景天伸手摸了摸霍明希的头发,以示安慰。
霍明希的眼泪唰唰的就落了下来,还好,白景天哪怕是虚情假意,总还是在众人面前关心了她这么一句。
“白森!”白瀚文扬声叫了一句。
“白爷,我在这里!”
“你是干什么吃的,我的房子都能进蛇,是不是不想干了?”
“对不起,白爷,我这就安排人去抓,一定把那条蛇活捉了给您拿过来。”
“不要拿过来,直接剁碎了,我要吃它的肉,喝它的汤!”罗姗恶狠狠地说。
看着霍震天他们都在看着自己,罗姗感觉自己这么说显得很凶残,于是立即抓住白瀚文的胳膊哭了起来。
“我要吓死了,怎么好好的会有蛇进来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瀚文当然也不能说出是自己儿子故意吓他小妈的,他只能先安抚自己妻子。
白景天牵起霍明希的手,温和地说:“走吧,去会客厅喝一杯压压惊。”
“好。”霍明希乖巧地回答。
“明希也累了,还受了惊吓,我看你们也别去什么会客厅了。景天,你带她去休息吧。”霍震天说。
这话正合或霍明希的心意,要知道两个人虽然已经谈婚论嫁了,直到现在,白景天跟她连接吻都没有过。
她想要早点儿成为他的女人,只有两人身体契合了,感情才能融洽。
“好,霍叔叔,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我带她去休息。”
霍明希依偎着白景天,走在白家满是花香的小路上,心情美好,充满期待。
现在,她有点儿感谢那条突然出现的蛇了。
“景天,你今天晚上要一直陪着我,我真的很害怕。”霍明希可怜巴巴地说。
“放心,我等你睡着了才会离开。”
“离开?你还要上哪儿去啊?”
“回我自己卧室啊,怎么,今晚就想跟我入洞房吗?”白景天戏谑地说。
他这么一说,她倒不好显得太直接了。
一开始,她以为白景天是带她去自己卧室,想不到,他早就让人准备了客房。
霍明希强挤出一丝笑,娇嗔地说:“谁要和你入洞房啊,就算结婚了,也不让你入洞房!”
白景天哈哈一笑,没接她的茬。
霍明希心里不高兴,可是又觉得一切都跟自己以前预想的差不多。
正像白瀚文说的一样,他要是一个俯首帖耳的软弱男人,她还会喜欢他吗?
就因为他总不正眼看她,时而开一些暧昧的玩笑,又若即若离,才会让她如此心动。有时候,哪怕只是他一个眼神,都让她心潮澎湃。
她确实是非常非常想要做他女人,但她也明白,这事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得让他发现她的柔美,妩媚,到时候不用自己说,他也会要她的。
到了客房,霍明希说:“我先去洗个澡,卸一下妆。”
“去吧。”
对于长相,霍明希还是有自信的。
她很漂亮,皮肤白皙水润,身材也好,那是她长期在健身房锻炼的结果。
除非白景天不给她机会,要不然,只要一次,她就有办法让白景天迷上她的身体。
霍明希洗了澡出来,见白景天正在手机上看财经新闻。
她特意多用了一些沐浴乳,身上很香,但不腻人。
而且,这个房间里有给她准备好的睡衣,丝质的,领口开的比较大,可以似有若无的看到衣内风光。
“看什么呢?”霍明希凑过来,附身看白景天的手机,沟沟不经意的落入他眼中。
“穿这么少,不冷吗?”白景天像是很不解风情地问。
“大夏天的,冷什么啊,我还热呢。”霍明希说着,撩了一下自己还在滴着水珠的长发。
“很热啊?”
“嗯,你没看,人家刚洗完澡又出汗了吗?你摸摸!”霍明希大胆地抓住白景天的手放在她胸口。
“还真是很热,我看看,冷气是不是坏了。”白景天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走过去看了看空调的冷风口,随后把温度又调低了八度。
霍明希僵僵的站在那儿,又羞又气。
她就不明白,她自己哪里不如宁夏。长相,身材,样样都不差。为什么,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是无动于衷呢?
很快,她就没有心思研究这个了,因为房间里越来越冷。
白景天身体强壮,对于这样的冷气,简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霍明希可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温度太低,她当然受不了。
“这回不热了吧?”白景天淡淡地挑眉。
“不光不热,还有点儿冷了。我看,我们还是把温度调高些吧。”
“今晚喝了酒,我有点儿热,你要是受不了,就把温度调高吧,我回去了。”
“”
霍明希很想继续纠缠,可她知道,那只会让白景天反感。
“景天,我会等你的。”白景天走到门口,听霍明希可怜兮兮的说。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大步离开了。
白景天往自己的住处走过去的路上,遇到了已经送走所有贵客的白瀚文。
父子俩人都停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白景天,你还是不够狠啊。你为了那个女人,应该对你亲爹下手才算厉害。”
“爸,您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们白家人行事光明磊落的。别说是对自己的亲人,哪怕是对陌生人,也不会下太狠的手,是不是?”
白瀚文冷哼了一声,“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我就是让人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放毒蛇了,又怎么样?我们白家世世代代积累下的基业,难道要毁在她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手上?”
“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您也是太高估她了。”
“她本事不大吗?你们叔侄二人为了她,连脸面都不要了。你以为昨天你们吃饭的事,我不知道?白城能有多大,早就传的满城风雨,尽人皆知了。”
“你说!我的人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跟我联系了,是不是被你扣下了?”白瀚文自从收到手下报告的信息,说放了蛇以后就没有后续了。
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是个小人,给您出馊主意去害人。您既然在意白家的名声,就不该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当然,他没有了手,也是他作茧自缚。您可要知道,他给人放毒蛇,算是故意杀人,那可是死罪啊,我只让人剁了他的手,已经算是便宜了他。”
“很好,白景天,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现在,真是不把你爹放在眼里了。”
“景天不敢,都是为了维护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才做出自保的事。”
“你不敢?我看你是自以为是的过了头,以为自己这继承人的位置坐的很稳呢。别忘了,你是我儿子,我能让你上,就能让你下。也别忘了”
“我没忘,我还有三个弟弟呢。”白景天淡淡的挑了挑眉,“除了三个弟弟,还有两个叔叔,爸爸您可别忘了。您要是愿意把时间放在为难一个女人上,您请便。”
“白景天,我可以不为难她,不过你心里要清楚,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被白家认可,永远都别想堂堂正正的走进白家的门。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行!”
“这一点,您是多虑了,我没有过那样的打算。”
从前或许会有,现在,他就只觉得她根本不配也不值得。
她主动勾搭他叔叔,还和他最好的朋友牵扯不清。
今天,更是当着他的面,主动去亲他叔叔,真是比霍明希还下贱。
他白景天要是娶这么一个女人,他自己成了什么了?
“没有最好了,既然你已经跟明希定了婚,该做什么,你应该清楚。”
“您什么时候连这样的小事都信不过我了?”
“从那个宁夏出现以后。”
父子两人不欢而散,白景天看着白瀚文的背影,心里清楚,一时半会儿,他不会太轻易的打宁夏的主意了。
宁夏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蛇?
她想起来了,有一条蛇看着她,好像来咬她的腿了。
她赶忙坐起身来,撩开裙子看了一下。小腿依然光洁,一点儿被咬伤的痕迹都没有。
那条蛇色彩鲜艳,肯定是毒蛇,她要是被咬了,早就肿起来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