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没被咬。
可是,是谁救了她呢?是白斯文赶回来了?
不对,要是白斯文赶回来,她应该还在他的别墅里才对。
“有人吗?”宁夏问,回答她的,是静默。
她拉开窗帘,往外面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宁夏重新爬上了床,尽管没人告诉她,她大概也猜到了,救她的人很可能是白景天。
门忽然开了,宁夏问了一声,“谁?”
没人回答她,她往门口看,只见一条蛇爬了进来,还是在白斯文那里看到的那条蛇。
顾不上想到底怎么回事,她又被吓的脸色发白,下意识的抓住被子。
蛇离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爬上床了。
宁夏全身都在颤抖,那条被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就在她以为蛇会窜上床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口哨声,蛇停了下来。
“谁?救命啊!”宁夏朝门外叫了一声。
接着,来人迈着优雅的步子,现身了。
欣长的身影,衣服上带着金色镶边的灰鹰标志,不是白景天,又是谁呢。
“害怕了?”白景天慢条斯理地说着,往她床边走来。
废话,只有他这种变态的人才不会怕蛇,反倒是蛇怕他。
那条蛇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有继续攻击,当然也没持续几秒,就又往宁夏这边爬了一些。
“啊,你快抓住它啊!”
白景天却不去抓它,只是再次吹了两声口哨,蛇又安静下来。
他在宁夏床边坐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要不要我帮你?”他挑眉问。
这个时候,不能装什么好汉,宁夏还是很识时务的,所以连连点头。
“要!你快点儿把它抓走。”
“吻我,我就帮你抓走它。”他凝视着她的唇瓣,诱惑她。
“你!你爱抓不抓,大不了我被它咬死,让我吻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白景天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的眼睛,“不错,很有气节。那我看看,你这气节能维持多长时间。”
说着,白景天又换了一种音调吹响口哨,蛇从温和的状态一跃而起,倏的一下蹿上了床。
“啊!”宁夏惊叫,不是她想屈服,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她不顾一切地扑到了白景天怀里,嘴唇主动贴上了他的唇瓣。
就在唇与唇相接的刹那,白景天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他紧紧搂住了不停颤抖着的女人,手臂挡了一下,蛇咬上他的胳膊。不过不碍事,这条蛇的毒液早就被取出来了。
那条蛇咬了一口以后,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悄无声息的爬走了。
白景天趁势,把宁夏压倒在床上。
他想要索取更多,那晚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中。
他发现自己近期做的所有解释不通的事情好像都是为了要把这个女人狠狠占有,让她再也跑不出他的掌心。
宁夏的心扑通乱跳,本来只是出于避险才扑到他怀里。
想不到,他细致缠绵的吻让她越来越沉迷
不!她不能这样,他会奚落她,会侮辱她,嘲讽她。她也不要做出让自己瞧不起的事情!
在白景天的手探向她领口的时候,宁夏激灵一下推开他,喘着粗气说:“请你停下来!”
“是你主动吻我的,现在喊停,来不及了。”
他目光幽深,眼睛里有沉不见底的欲望,说着,就朝她再次扑过来。
“你,你别乱来!我那是吓的,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才不跟她废话,把她扑倒在床就去寻她的小嘴。
哪怕今夜让她确认那晚的男人就是他,他也顾不了了。哪怕他曾经想让她以为自己是同性恋,那些事情都白白铺垫了,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拥有她。
就在他再次吻住挣扎的宁夏,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他大概也能想到是谁打来的。
白景天坐了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免提键。
“三叔,这么晚了,有事吗?”
“宁夏是不是被你带走了?”白斯文怒气冲冲地问。
“怎么,三叔那铜墙铁壁的地方,没有关住她吗?”
“白景天,你少绕弯子,告诉我,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宁夏趁着白景天打电话的空档,赶紧溜下了地,却被白景天一把抓住了手腕,“宝贝儿,衣服都没穿,这是要跑哪里去啊?”
“混蛋!你放开我!”
“宁夏!”白斯文听到宁夏的声音,整个人为之一振,“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这就去接你。”
“你根本就保护不了她,三叔,她今天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白斯文回去以后已经听说了,是有蛇爬进来。
他的别墅虽然靠着南山,但平时窗子都关着,蛇也不容易进来。不用想,他也能猜到是有人故意为之。
今晚他被绑匪拖了很久,一回来就发现宁夏不见了。
情况只有可能有两种,一是白景天为了带走宁夏自导自演。二是,他大哥白瀚文要教训宁夏,提前被白景天预料到了,及时的救走了她。
白景天并不知道欢欢是他女人的事,这个欢欢,因为以后有大用途,所以每次见她,他都是很小心的。
这么想,就只剩下一种情况了。
白景天伸手按断电话的同时,宁夏咬了他的手臂一口,他本能的收手,就被她跑了出去。
这里很可能是郊外,就算跑出去,外面也是危险。
可是再大的危险,她也认了,她不该跟这个男人有太多亲密的接触。
“你给我回来!”白景天追了出来。
宁夏才不停他的,也顾不得光着脚丫,就那么一深一浅的往前跑。
突然,她感觉到脚底下一阵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
白景天弯身把她抱离了地,冷冷地说:“找死是不是?”
“放开我!我愿意!”
“不给我把孩子生下来,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别墅里面,到灯光下一看,宁夏是被一根很尖的植物茬子给戳进了脚心,正在流血。
“被我睡,就让你那么痛苦?”白景天皱着眉不悦地问。
“没错,不光痛苦,还很恶心。”
宁夏想着白景天跟萧雨那一次,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一想到他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她就反胃。
白景天冷哼了一声,把她流血的脚一甩,出去了。
门,砰的一下被关上,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很痛,也很害怕,宁夏想着那条毒蛇,心里不能确定它会不会再爬回来。
早知道自己不嘴硬了,现在那个茬子还在脚上,她也不敢拔出来。
想打个电话求助,四处看了看,她的手机根本就没带过来。
怎么办啊?
宁夏又怕又痛又害怕,坐在床上,尝试着想要拔动那根刺,因为太疼又拔不出来。
时间变的很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脚步声。
太好了!总算来人了,哪怕是那个恶魔也好。
门开了,走进来的,确实是那个恶魔,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箱子。
脸都白了,活该。
他抿着唇走到床边,把箱子一扔,从里面拿出镊子,消毒酒精,纱布。
一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宁夏不确定地问:“你会弄吗?”
“闭嘴!”
好吧,宁夏闭了嘴,看着他拿起自己的脚,用腋窝固定住。
随后,他用酒精棉先把她伤口周围的血擦干净,然后帮她拔刺。
“啊!疼死我了!”宁夏疼的紧紧咬住双唇,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白斯文吩咐白林去白景天的几处别墅找人。
“哪怕翻遍了白城,也得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三爷!”
按断电话,白斯文寒着脸又去了地下室。
依旧是那个双眼全盲的女人,听到地下室的门有响动,她的表情就复杂的发生了几次变化。
“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吗?”白斯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总有你的用途。”
“说对了。”
说着,白斯文撕拉一声扯开她身上的裙子。
“以后不准穿衣服!”
宁夏没想到白景天还会有对她这么温柔的时候,没有羞辱,没有嘲讽,也不冰凉,尽管他始终板着脸。
她静静的看着他异常完美的侧脸,发现这个男人简直会让任何女人着迷。
白景天给她缠完纱布,一抬头,正好和她欣赏的目光碰撞到一处。
宁夏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想要掩饰,已经来不及。
他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她的唇瓣。
宁夏的心一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迎合起来。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是在两个人都清醒的状态下,没有剑拔弩张的吻。
细腻,缠绵,而且很久很久。
白景天放开她时,看到她迷蒙的双眼,哑着声音说:“信不信我现在要了你。”
宁夏咬了咬唇,别开脸。
她很羞愧,很内疚,她怎么就不顾一切的回吻他了。
“不早了,睡吧。”
白景天把药箱收好,放到了床头柜上,随后脱掉了鞋子。
“你,你,干什么?你该不会是要在这里睡吧?”宁夏结结巴巴地问。以见系血。
白景天看了一眼她的小脸儿,因为刚刚亲的动情,红扑扑的,任何男人看见,也会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她一番。
“你说呢?”白景天说着,手伸向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的解开。
他动作很优雅,所以,很慢。
宁夏看到他结实的胸膛一寸一寸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脸烧的不行。
“白景天,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不过,我们的身份并没有因为你帮我处理伤口,就有改变。”
“嗯?我们的身份?”
“是,我们的身份,我是你叔叔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婶婶。”宁夏尽力让自己显得义正言辞,可是微微颤抖着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
“所以,刚刚的吻是发生在婶婶与侄子之间?”白景天挑了挑眉,薄唇又靠近她,“你是很享受这种偷腥的感觉吗?”
宁夏深吸了一口气,她发现,白景天接近她的时候,她很紧张。而且,与以前不同的是,除了紧张,那种期待也是挥之不去。
“白景天,你也不缺女人,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放过你?”
宁夏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了,她强迫自己去想柳承嗣。
白景天逼死了他,他还尸骨未寒,她应该始终记着这一点。
“好,如果你非要在这里睡,我走!”她沉着小脸儿说。
“老老实实的睡觉,我不会动你,再敢乱动一次,我强了你!”
白景天的脸色可不像开玩笑的,而且这里还是山里的别墅,她也跑不了。
何况宁夏还怀着孕,也折腾的累了。
“说话算数,我不走,你什么都不做。”
“我还没你想的那么饥渴。”
还不饥渴,这都强行吻过她多少次了?
亏她还怀疑过他是同志,呸,她真是傻透了。
宁夏乖乖躺好,白景天脱了衬衫以后,也在她旁边躺下来。
两米宽的大床,宁夏尽量往床边靠,可还是觉得他的气息仿佛把整个房间都笼罩了。
她闭上眼睛,想快点儿睡着,硬是紧张的没办法入睡。
可能是因为房间太亮吧,宁夏伸手把灯关了,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漆黑当中。
缩回来的时候,她没有掌握好平衡,整个身子一下子就要滚下去。
还没等掉下去,一条结实的手臂拦住了她的腰,把她给搂了回来。
宁夏被这么一带,转了个身,她的脸贴上了他裸着的胸膛。
他的心跳声在她的耳畔被放大,扑通扑通,好像也引起她的心在共振。
“是故意要引诱我?”他在她耳边,嘶哑着声音问道。
“放开我,才不是呢,我是不小心。”
然而,他并没有放开她。
这么柔软又带着馨香的身体,贴在怀里,暖融融的。
他从前好像并没有发现,抱着女人可以让人感觉到满足。如果八年前他发现了
他静默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宁夏觉得有些意外,他本来不像是这么老实的人。
“白景天?”她轻声问,“你睡着了?”
“没有,你睡吧。”
白景天到底放开了她。
这个意外而来的拥抱,不仅让白景天感受到了异样,宁夏也是。
松开以后,她甚至有些怅然若失。
这是怎么了?
白景天转了个身,和她背对背。
黑暗中,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呼吸,也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属于男人的阳刚味道。
等等,她忽然感觉到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