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口的跳动,莫名就加快了几分,一声一声,直接由心间传至耳中,用力地冲击着我的耳鼓膜。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浑身都被定住一般,事实上,是我的身体无端僵硬了,更确切的说,我在害怕,即使身子没有动弹,我却明显感觉到自己手指在抖,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这样便能屏蔽她所带来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眼睛明明望着她的方向,却又仿佛不是在看着她,我刻意地回避了她聚焦在我瞳孔中的影像。
她越走越近,而我此时就站在门口,她若是要出去,势必便会与我擦肩而过,我已经不敢确定她纠结是不是与我一样的物种,她依旧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仿佛静止一般垂着,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我要不要让开?
我在犹豫,不管她是不是我现象中的那种东西,我都不想挡了她的路,可是我不想动,也不敢动,我不知道我动了,会不会出现某种特别具有冲击力的景象,我害怕,于是潜意识里想要回避,可我却不敢闭上双眼,我觉得眼皮的细微动作都有可能让她注意到我。
我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我打从心底里愿意她将我当成一个已经灵魂出窍的人。
随着她的靠近,那股子刺骨的凉意越来越明显,我几乎是遏制不住地开始打起了冷颤,哪怕我是那么迫切地想要继续僵着身子,我站在那儿不停地颤抖着,就跟方才吴悦内急时憋的似的。
在她的胳膊将要擦到我的膀子时,我几乎是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合上了双眼,她无动于衷地擦肩,那股子凉意终于到达了顶峰,完完全全地渗入我的每一个毛孔,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便全都竖了起来,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那一瞬间炸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厕所里终于传来一阵令人雀跃的冲水声,可我依旧不敢完全睁开眼,微微睁开其中一只眸子,借着那狭窄的视角,警觉地视察周围的一切。
吴悦的歌声越来越近,明明是那么地不着调,可此刻在我耳中却是如此的动听。
“你没事吧长安?”她拿着手机在我脸上晃了晃,强烈的光,让我顿时醍醐灌顶。
我紧紧地搂着她的胳膊,刻意大声地跟她闲扯起来,哪怕因此可能会引来舍管阿姨我也完全顾不上了。
我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路,事实上却根本没在看路,只是凭着本能在吴悦的带动下回到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