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在我出神之际曾回过头,我没注意到,连带着她嘴角那一丝渗透出冷意的僵硬的笑,也一并忽视了。
她已经沿着昏暗的楼道开始往上走,我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一级一级,一楼道一楼道,我没有数,估摸着也就六、七层的样子。
拐个角又是一条漫长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门紧闭的屋子,四周很静,回荡的只有一阵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诡异的音乐盒的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
越往前走,这音乐声也越来越响亮。
她终于再次顿住了脚步,那间寝室的门就这么直敞敞地开着,仿佛正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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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间扫到房门上的门牌。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的书桌前,唯独右手里举着一把已经褪了颜色的篦子,一下一下地往下梳着长发,她面前的桌上正是那源源不断发出声音的音乐盒,这种上发条的老式音乐盒,明明已经唱了很久,却依旧没有半点儿要停下来的感觉。
窗外的冷月微微有些泛红,透着窗,照着她,也照着她身后的我。
忽然,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将手中的篦子恶狠狠地往窗外一掷。
“你骗我!”
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那是一种好似手指甲刮过黑板似的怪异的声音,就仿佛她的喉咙是拿玻璃做的,而她的声带便是那尖锐的刀子。
我的耳中顿时开始“嗡嗡”作响,就那么怔怔地立在那儿,看着她如同机械般僵硬地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