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应竹没想到他忽来的暴力,单手捂着脑门顺带压住半边眼睛,另一边水灵灵的眸充满控诉望着他。
他只当自己下手失了轻重,心跳比才跑完一个半马还要快,抬手压在她的手腕,一脸的小心翼翼:“疼吗,让我看看。”
眼见他慌成那样,倪应竹反而对自己的小小恶作剧不好意思,她咬咬下唇,黑白分明的眼睛攸地闭起来,浓密的睫毛越发显得纤长,在昏黄的庭院灯下,美的好像一幅画。
庭院里,彩色的混凝土小路两旁的花园种满了紫藤花、蔷薇、牡丹,还有许多许多倪应竹都叫不上名字的,她们芳香四溢,香气充盈鼻尖,此时此刻,却是谁也顾不上欣赏。
“很疼吗,快给我看看。”
他不敢太用力扯掉她压着脑门的手,担心身为男人的一点力气都会让她受不了,她是那般的柔软而娇小,似乎自己呼吸重了都有可能把她吹跑。
倪应竹睁开一只眼睛,扇子一样的睫毛随着软糯轻柔的声音忽闪,像鹅毛一样在钟奕铭心头一上一下,温柔的力量却有巨大的能量。
“我骗你的。”
钟奕铭:“……”
戏精啊这是。
但他却没有埋怨的心思和想法,仍旧攥着她的手腕,试图让她挪开掌心,他只要亲自看过没受伤,才会真的放心。
倪应竹没法,顺势将手拿开:“没有啦,真没那么脆弱,不会受伤的。”
钟奕铭认真仔细自己看过之后,确认没有肿起来,提到嗓子眼儿的一口气才敢真的放松下来。
安静的庭院,倪应竹穿鞋一米六六,钟奕铭身高一米八六,二十公分的差距又是如此靠近的距离,当他们什么都不说的时候,才是最暧昧的时段。
倪应竹垂着脑袋,视线顺着温热的地方看去,她左手的手腕还被钟奕铭三根手指虚虚的圈着。
“那个……”
想说他可以松开了,她骗他是她的不对,但也不至于这么慌张,她又不会赖上他嘛!
钟奕铭追随她的视线看下来,指尖余温让人恋恋不舍,终还是给足了风度,轻缓的放下。
“抱歉。”他低头看她,她脑顶有一个旋,一头长发从旋涡两边掉下,黑发如瀑挡住了她半边的俏脸,这个角度看去只见她精致的五官。
但他清楚,喜欢她,长相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他被她每一分钟表现出来的性格和某种特别的气度吸引。
倪应竹不知道如何接话,说没关系,会不会太过轻佻,说在意,其实也真的没什么,事有轻重缓急,每个人在意的点不同,自然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的处理办法。
“可以啊。”她抬起俏丽的脸儿微微一笑:“记得帮我谈到最棒的价格。”
视线与她星光明眸交汇的那一刻,钟奕铭耳边好像响起了炸裂的烟花,他的笑发自内心,很多年了,心情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愉悦过。
情绪的弦因她开心而波动,他认了,喜欢她的心意,这一刻在钟奕铭的认知中变的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