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一掀,一道粗犷大嗓门响起,紧接着,一碗粥水跌到脚下,
侧头去看,这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兵卒,看着脸生,但是那双眼睛
三言两语后,我这才知道小东西一直没吃东西,默许一样转过身,身后一直无声,直到有碗盏磕放之声才回头,
一番言语后,小东西提议要笔试一下,我当即便笑了
与边疆多年,我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我还真是没斗过,
一个险招,她逼我收招,下一刻,剑锋直指我咽喉,
“你输了,”
她扬唇一笑,几分骄傲,几分狡,就如当初用计赢了我的赌馆一般,
我有点恼,她却笑的更欢,“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收剑转身,她挑帘行出大帐,双手背只在身后,纤瘦的腰板笔直
我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仿若看到乍冷初雪过后的一只傲梅,
不骄不燥,凌寒自开,
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这个小东西,当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奇袭,巧行,一天一夜后,西祁打了数月来第一场盛仗,
引狼军下山,奇袭敌营,
苏倾沐的名字,就如傲春之风,随着捷战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那一天,她逆风站在城楼上,风将她简甲后的绛蓝披蓬鼓起又荡下,她百鬓边碎发飞舞,侧而转身,迎着夕阳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即,竟是弯唇浅笑了一下,
金色的光芒将她笼罩,她周身都散着金色之芒,
夕阳很美,她比夕阳还美,
很久后,我回忆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苏倾沐的,仔细想来,唯有这个场景印象最是深刻,午夜或是宿梦,皆是久久不能忘怀,
也许,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了她吧,
若你不确定爱不爱一个人,便带她去看夕阳,盛光里,若没被那顷刻之美惊为天人,那么就算海枯石烂,天地混沌,也依旧不爱,
这是很久后,一个痴情女子哭喊着与我说的,那时我才想起,我与苏倾沐曾经无数次站在夕阳里,她或是颔首,或是垂眸,就是不曾看我一眼,她其实根本不爱我,
喉中腥甜,我急咳两声,
听着二人在旁边温声细语,说着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看她哭,看她落泪,前尘种种回荡,原来,她真的不爱我,
其实,我早已经发现蛛丝马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边疆两场捷战后,我们一路人马为给苏帅寻药,便去了嵇戈山,
一路艰难险阻,行至食人花海之时,那个大胡子随卫从腰间掏出酒壶,扬手一洒,紫罗花味道荡漾,
几年前,中陆使臣求娶公主,带了礼品无数,其中便有几坛紫罗花酒,
早就看那人眼睛熟悉,仔细在想,这个人身形气度,分明就和那中陆皇御弟一般模样,
前路凶险未知,想想,我便未多拆穿,这二人一路上几乎是形影不离,
那天,我还看到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分明就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如今想想,那会儿,就该多以阻止的,
但我心里认定小东西爱我的心,已定足够执着,便并未阻止,
如今在想,也当真是自大
从边疆回来后,一路又是诸多凶险,离京几年,回来后,自然是一番打点,
好在,母后的架子撑在那里,我战王和贤王的名号摆在那里,几乎不费余力,西祁风向便转至于我,
眼看就是小东西十四岁的及笄生日了,
这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左思右的,许久也想不出究竟送她什么才好,
正好青州御史发现一块奇玉,同体洁白,温润无暇,父皇很是喜欢,
这东西也是稀罕,想着小东西许会喜欢,我便用计,从父皇那里涛了过来,
这么多年,母妃是明白父皇心思的,她似乎也更懂我的心思,便故意送去一只九尾凤钗,一来做为提点,二来,也当真是生日贺礼,
晚些时候,我过去她府上,她贴身丫鬟百般阻挠,我发现不对,大步行去,猛的一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