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我刚洗了脸,林墨香便来了。
“我来看你睡得好不好,习不习惯。这府里的事也要同你说一说,免得你日后与人相处一抹黑,出了什么差错。”
我想了想,点点头。虽说我重活了一世,但是早来了苏家三年,我也得要知道如今哪些是我所知的,哪些是我未知的,或许是出了变化的。
“府上只有义母和六叔是老太太所出。二房和三房都是柳姨娘所出。因为苏家女子乃是同男子一起排辈序齿,因而第四第五乃是两位姑奶奶,都是庶出,已经远嫁,多年不回京了。不知道也没什么。不过有一样,听闻这位柳姨娘乃是当年老太爷的心头肉,她是曾老太太的亲侄女,有曾老太太做靠山,一时间可谓风光无两。后来曾老太太过世,义父又中了探花。老太爷无长才,又荒唐惯了。后来义父渐渐被先帝看重,委以重任。族里便表明了态度,老太爷话语权渐渐削弱,也只能被迫荣养。”
“至于六叔,许是因为是幼子,老太太疼到了骨子里。爱屋及乌,也便十分宠爱六房所出子女。苏家如今并不曾分家,因此孙辈是一起排行序齿。兄弟姐妹不少,往后你慢慢熟悉便好。不过大房倒是只有你和义兄两个孩子。义父没有其他庶出子女。”
这些人今天倒是匆匆见了一面,只是没来得及好好说话,也分不清嫡庶之别。
“其实如今府里风向早就不是老太爷当家的时候了,二房三房也是尴尬。因而,二房一直想着分家,三房一直想着谋一官半职外放,也总之在府里当尴尬人要好。”
我点了点头,前世回苏家时是已经分家了的,二房三房俱都不在京里。对这方面,我倒是了解的少。
林墨香笑着说:“你看我,一股脑地和你说这么多,你只怕一时半会儿也记不住。无妨,往后遇上了,你再来问我就是。府里的兄弟姐妹们多见上几面,也就熟悉了。我在这里给你说一长串,不如你去多玩一玩,更容易了解。”
话说到这里,便见熙春挑了帘子进来,“小姐,刚才夫人派人来说,大老爷回来了,问你醒了没有?”
林墨香知情识趣,笑着告辞。我换了衣服去琼凌院,进门便听到父亲说:“如今黎儿回来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说话间见到我,两人都默契的闭了嘴,不再谈这个话题。
“黎儿见过父亲!”
父亲见到我与母亲相似的容颜,也是愣了愣,连说了几个好字。
“在谢家过得如何,如今回来了,可都还习惯?若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需要什么,尽管和你母亲说。”
我乖巧点头,鼻子一酸,差点就又哭出来。可怜上辈子,父母为我落得尸骨全无的下场,如今父母还在,真好!
“今日爹爹本是想等你回家的。可是皇上派人来说出了大事。”
“大事?”
“恩。从前两年开始,京城便有儿童失踪案。今年最甚,尤其最近三月,接连出了七八宗。”
我皱眉道:“这不应该是京兆府尹的事吗?也要爹爹管?”
父亲摇头,面色沉重:“没有!只是皇上心情不好,叫了许多大臣过去,想让大家想个法子。府尹沈大人借调了不少五城兵马司和刑部的人手,一直在查,但毫无头绪。今日又出了一宗,且走失的还不是别人,是康郡王的儿子。康郡王求到皇上面前。天子脚下,又是皇室宗亲,这贼人岂不是明目张胆的挑战皇权?皇上哪能不动怒!皇上”
话没说完,便被母亲打断了,“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也不怕吓着她!”
父亲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讨好地说:“是我的错!”
居于京城,父亲又身处高位,朝堂每一件事,每一个风向,即便再小,都有可能关系到苏家的发展,甚至是生死存亡。何况,曾在背后为韩昭招揽人才,出谋划策数年,又身处后位三年,对这些朝堂之事,我其实并不陌生,甚至一听就来了兴致。至于说被拐卖小孩的事情吓到?开什么玩笑,我连鬼都见过了呢!
可是即便我有心听个明白,但父母之间这气氛却由不得我听下去。只得主动岔开话题说了许多我在谢家的趣事。
母亲感叹:“谢老太太对你确实不错!谢家也算是我们的恩人!听说李家要与谢家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