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小黑近乎晕厥过去,而我的衣衫也已经被他的鲜血染红。我只觉肩上又是一痛,再次被黑衣女子提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回过神来之时,人已经在树上。黑衣女子将我钳制住,死死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发声。
我居高俯视,马车一如既往的匆匆前行,而韩续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殿下!安王殿下!”
是梁德忠与安王府的侍卫!梁德忠看着韩续摔下来时被灌木丛刮得满身淋漓的伤口,吓得连连发抖。
梁德忠发号施令,将后头跟着的几个侍卫一分为二,一队小心抬了安王殿下回去,一队跟着马蹄印去追!
看着两队人马一南一北扬长而去,我既欣慰又紧张。欣慰于韩续能得到及时医治,皇宫御医们医术高超,或可保住一命。紧张于另一队人马追着空无一人的马车而去,半点没有发觉就藏身在他们头顶高大树干上的我!
人影远去,山道又恢复了宁静,黑衣女子这才飞身落地,将我摔在地上,“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吸引来人。”
我讥笑:“彼此彼此,你的手段也不耐,我终究是没能成功。有如此手段和布局,必然不是普通人,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黑衣女子并没有答我,以手为刀往我脖颈一敲,我立时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不知身处何地,此处当是洞穴,头顶,脚下皆是石壁。角落处壁檐上还滴答滴答地滴着水。
此方洞穴应该是连洞,从这方洞口往外看,可以看到火光和摇晃的人影,甚至能听闻细碎的说话声,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与我同处一洞的,还有一人,她背对着我,正唱着在香山寺时唱过的那首南越民谣。
没错,此人便是在香山寺算计我的那位老婆子。
见我醒了,她并没有转头,而是静静地将这首歌唱完,这才回身,看着我和身边的小黑道:“没想到你这只猫还真是通人性。不但敢于舍身忘死来救你,便是你晕了也不肯抛下你。听闻阿月带你回来的时候,本没想着带他一起,可他死拽着你不放。也是阿月发善心,念着他怕是快要死了,临死前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主人呆在一起也好。”
小黑静静地躺着,显然已经晕厥过去,庆幸的是,气息尚在。我将小黑往怀里挪了挪,对老婆子充满戒备,“你是花颜?”
老婆子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花颜!”
老婆子不花颜手扶着腿,随意找了个凸起的石碓坐下,“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此人到底和父亲有没有关系,倘或真如王嬷嬷所言,那么花颜便应当是父亲的生母,我的亲祖母。但这件事年代已久,又处处透着蹊跷,似乎并不可信。
我稍一思索,琢磨起说辞来。“听府里的人提过,你曾是名动一时的歌姬,老太爷一见倾心,为你与祖母吵架,要纳你入府。祖母不许,老太爷便置万贯家财与你一起住在外面,鲜少回家。府里的人都说,老太爷当时对你,爱之入骨?还让你怀上了苏家的长子。”
“爱之入骨?”花颜笑了起来,半晌冷哼道,“好一个爱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