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乱如麻,看着天边渐渐暗沉下去的天气,慌的像个无头苍蝇!
如果让我再忍受一晚,继续让大伯那么盯着,我实在做不到!别跟我说什么血缘亲情,他不会害我这类的话,要是你们见过他盯着我的那眼神,你们肯定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眼神让我感觉自己跟粘板上的鱼肉,没什么两样。
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
想起那晚上司公道士露的那一手,再联系他的来历,我立马动了心思。
据说早在文化大革命,破四旧之前,他曾在一所道观里打杂了十多年。后来破四旧,道观被人拆了,一些道士被人强行扒了衣服,他因为是个打杂的,没被殃及。
道观待不下去,就回乡专门干起了黑头司公,承办村子里的一切白事。
没人知道他到底懂多少,但大家都知道,当年道观里没被烧掉的东西,基本上都被他偷偷带回来了。谁家闹鬼,他偶尔拿出的一两件,都能镇得住,久而久之,威望就起来了。那晚震住我大伯的幡旗,就是例子
说不定他这次也能有办法。
看了下时间也不早了,我担心等会儿回县里的班车要没了,就急忙把江兮兮送到了村口。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我才猛然回过神来。“对了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
拉着人家跑了一天,直到她要登上那小巴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问她找我啥事说来,着实惭愧啊!她也没计较,脸色云淡风轻的很,“没什么,就是那照片,我又收到了,就从学校打听了你家的地址,问问是不是你放的。”
我听得,挤出个苦笑。“你看我这样,还有心思去玩这种恶作剧吗?”
她微蹙眉头,“不像是恶作剧”
我听得云里雾里,她就不愿意说了。“算了,等你忙完再说这事也一样,现在就不给你添堵了。”
我也没强求,毕竟我现在真没心思听。等她一上车,我就匆匆骑着小电驴赶到了司公道士的家里。到的时候,村头的屠夫李大爷也在,正在恭敬的请着他去办白事。我来的时候,他们还没说完,我就站在门口等了下。
大约过了几分钟,李大爷谈完了,给司公道士留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就走了。但他出来的时候,竟然气愤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我偷了他家一头猪一样。
我看着莫名其妙,不由犯了嘀咕,就随口问了声。
但不料,得到的结果让我哭笑不得。原来村子里的人都觉得,我大伯死的诡异,先是灭了长明灯,后来又抓了我,所以村民都觉得我们家最近要倒大霉,不敢跟我们接近。
这话,我竟无力反驳,只能埋头认了后,才把我的事给他说了遍。
他脸色大变,立马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拽着我走到了门后的法坛前,然后拿起桃花剑,挑动了法坛上一滴红烛蜡油滴在了我的手腕上!也不知道这蜡烛是什么做的,温度高的出奇,我被烫得连叫了好几声。
他死死的盯着那滴红油,“想活命,就闭嘴!”
那严肃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危言耸听!而且,让我头皮发麻的是这滴红油,自滴到我手腕上后,短短几秒时间,就由粉红色的蜡油,变成黑色!
我胆战心惊,做着最后的挣扎。“大师,你这蜡烛是不是过期了?”
他黑着脸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这头油,是用观里香客每次供香燃剩的蜡油,以及道祖坛前的香灰掺杂提炼!里面是混合了众多香客的道心,一年积攒,才能炼制一根,珍贵的很,怎么可能过期!”
我心一沉再沉,“那这蜡油变黑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