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美听到这话,心里难受得很。没看到她亲生女儿在旁吗?怎么不见你们夸一夸?若不是认为谢秋美以后可能会执掌宁家,她们几个贵妇会这样夸谢秋美?她家女儿可比谢秋美好上千百倍。 她推了推她女儿黄丽丽,让黄丽丽更加凑进几位贵妇们,“我家谢秋美确实挺好的,以前啊,我都不好意思说,她可是不学无术,整日里像个混混。幸好我家小女儿懂事,知道帮助姐姐,让谢秋美走出她曾经的黑暗。我见了,特别感觉到欣慰。我家小女儿懂事得没话说,让我这个作妈妈的别提多高兴。” “妈妈,你别当着这么多人夸我,我会被夸骄傲的啦。”黄丽丽在李翠美的身旁撒着娇,看起来特别和谐。 李翠美见了,笑得更欢,“她啊,就是从不骄傲。打小就没少让我宽心。别提多懂事了,谢秋美在小女儿的帮助下也懂事了,我这心啊,真的是彻底放下来了。” 她这番话直让贵妇们夸李翠美好福气,这么就有这么好的女儿。 谢秋美看着比唱戏还唱得好听的李翠美和黄丽丽,面上不动怒半分,依旧满面春风,如初春绽放的花儿一般,令人感到一股暖流从心田划过。她浅浅一笑,露出恬淡的笑容,让贵妇们感到格外的亲切。 “这么多年来,我确实令大家担心了。虽然我与黄丽丽并没有常常交流,但是你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我还是略有所了解。能取得今日的好成绩,是母亲和外公在天有灵,保佑我,让我知道,我还有一个重大的责任,要保护我们宁家百年来的宁氏集团。希望母亲和父亲能继续保佑我,让宁家重返曾经的辉煌。” 谢秋美微抬额,似想透过天花板,往向碧蓝的天空,望向她最亲的亲人。 贵妇们见谢秋美如此,怎会不知道李翠美和黄丽丽是如此惺惺作态,她们心中对她们二人甚是鄙视,面上却是依旧保持着她们的高贵,她们望向谢秋美的眼神带着丝怜悯。这么小的孩子,从小失去了母亲和外公的庇护,被丢进狼窝之中,怎会不伤得遍体鳞伤?更别提这身边还有作威作福的小人。 她们最痛恨的便是小三。若不是看在自家丈夫的面上,跟宁氏打好关系,不要弄得太僵,她们早就翻脸走人。现在看来,她们是没有必要对李翠美和黄丽丽两人和颜以对。相信不用多久,宁氏会重新回到谢秋美的手上,重新由姓宁的掌握大权。 虽然她们也不确定是否会这样,但是她们一见到谢秋美,藏在她们内心深处的敏锐直觉告诉她们,谢秋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注定会发光发彩,带着宁氏集团重回到最巅峰的时代。 她们不为别人,就为了谢秋美那张令她们感到无比愉悦的气息,她们就愿意跟她交谈。她们从心底地赞美。 “若是我家女儿,有宁芯媛你那么懂事就好了。她整天就知道玩,别提让我多头痛。” “她女儿还好,我家儿子啊,更是让我操碎了心。让他好好谈恋爱,他不谈,总找些小明星,简直是想气死我。我儿子怎么不像你那么懂事。若他早点懂事,我就可以早点享清福咯。” 谢秋美勾起浅浅的笑容,她微弯双眸,“其实别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有自家的好?他们如此做,定是有原因,只需要找到源头,纠正过来就好了。我以前也是在一个地方打转,最后还不是转出来了?想必他们有如此关心他们的你们,他们会更快从迷雾中破雾而出。” 贵妇们听了,双眼都笑眯了。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的孩子?孩子再糟糕,也是自家的。她们打心底认为这别人家的孩子谢秋美啊,还真是好,怎么他们的儿子、女儿,不像谢秋美啊。她们不知道会少担心多少。 贵妇们围着谢秋美,东取经,西取经,完全把李翠美和黄丽丽忘之于脑后,徒留她们二人吹着西北风,面容微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见他们还聊得如此之快,气得李翠美直把黄丽丽带走,脸微绿。这是憋出的绿。两人怀着心中那股憋屈的气,闷闷不乐地逛着街,全然无方才逛街的兴趣,草草了事地逛了一圈后,就回屋躺着,躺着躺着,两人发现她们心中的那股气难以下咽,她们就寻着去找黄岳远,想想个办法给谢秋美找点麻烦。 另一边,谢秋美含着浅浅的笑,跟贵妇们告别,她迈着轻快而又优雅的步伐,长丝轻轻飘扬,所经之处令人望而忘返,她周身只带着令人愉悦而欢快的气息令人无比亲切。她对面向她的每一个人,都回之一笑,这淡淡的浅笑从心田划过,整个人都轻松愉悦了。从互不相识的路人都转粉了。 整个购物商场,都洋溢着一种令人愉悦的气氛。这些气氛皆是由见过谢秋美的人,散发出来了,照耀着整个购物商场。 而贵妇们跟谢秋美分别后,总是时而跟他人谈起并赞美着宁家的一个女孩宁芯媛,赞美得像是在赞美自己的孩子一般。从前人们提起宁家,只知道宁家有黄丽丽这个女儿,现在人们一提起宁家,谁会不夸上宁芯媛两句? 无论是从人品,气质,内涵,学习,家世各方面,宁芯媛皆是万里挑一的好人材。 一时间,别人家的女儿就这样传开来。李翠美和黄丽丽不知道撕碎了多少张手帕,压断了多少根筷子。 她们气得已等不及了,又跑到黄岳远的书房里,跟黄岳远嘀嘀咕咕的。 “老爷啊,你不知道这外面都在传些什么。他们都在说这宁家都是姓宁的。你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他们全然不把你的功劳放在眼里。都认为宁家啊,只出了宁芯媛。他们提都没有提老爷你啊。再这样下去,这宁家可真要移主了,成了宁芯媛的了。她懂什么懂?若真让她掌管了宁氏集团,这宁氏集团还不倒闭了?若是没有老爷,这宁氏集团有今天的辉煌吗?” 李翠美这话里不仅夸了黄岳远,还把谢秋美给数落了一番。而黄岳远对那些人的话,也不是没有听过。虽然李翠美是夸张了一点,但是他们确实是不把他当做宁氏集团的董事长,只是认为他是一个代理董事长而已。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若不是想计划周全一点,不露任何马脚,他早就把谢秋美给弄死,省得在这里碍他的眼。不过现在还急不得,必须先把她弄成瘾君子,把宁氏的股份弄到手再说。 他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即便将来谢秋美的股份都被他弄到手,但是难保有一天,谢秋美的那帮叔父大发慈悲,去帮助谢秋美,想方设法地想让谢秋美夺回股份,也无不可能。 这种事,他绝对不会让此发生。 宴会的事,他已筹备好,只等三日后谢秋美落网。 黄岳远面上似乎不着急弄死谢秋美,但是他心里可是见不得有人夸她。他认为这宁家之所以没有倒,他的功劳不小。至于谢秋美过得怎样,都跟他无所谓。谁叫她姓宁!他这生最痛恨的就是姓宁的了! 谢秋美的外公一直压着黄岳远,压得他都抬不起头就算了,谁知道谢秋美的母亲也一直压着他,让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只因为他不姓宁,没有股份,对宁氏集团没有任何话语权! 现在终于轮到他压着宁家的人不敢说话!想当年,他果真是做了英明的决定!若不是弄死了谢秋美的母亲,他哪里会有今天那么的逍遥快活?! 黄岳远心中狂笑,三日后,宁氏集团就是他的了! 面上他却是对此传闻毫不在意。“这些事,我都听习惯了。你们也别太在意。这宁家本就是姓宁的,不是吗?” 黄丽丽对于他爹这个样子,真的是气得很。别人都这样说他爹了,他爹还一副老和善的样子。气得黄丽丽一言不发就摔门而去。 黄丽丽还是年轻了,黄岳远的想法,岂会那么容易让别人猜透?若是这样,那么黄岳远在商场上就白混了那么多年。 作为跟黄岳远相识了几十年的李翠美,或多或少都猜得到黄岳远的一些心思。黄岳远是什么样的脾气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表面上说是不在意,但是她知道黄岳远对宁氏集团的一切都很执着,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想法。对于黄岳远到至今还防着自己和黄丽丽的事,李翠美也是颇为无奈,但是她也早已习惯了。 黄岳远是否对她和黄丽丽掏心掏肺,她倒不在意,她只在意她和黄丽丽是否能在这个家,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至于其他的,她倒是不在意。 若换做是黄岳远对她掏心掏肺,真诚以待,什么事都不瞒着她,而黄岳远却是一个穷人,她怎么会跟着他过穷日子? 黄岳远和李翠美不过是各取所需。一个需要奢华的生活,一个需要的是一个拿得出手,不管他的妻子。 戴着虚伪面具的两人,皆暗自打着自己的盘算,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不愿让他人猜出他们的心思。 黄岳远则继续他那暗自神伤,叹了口气,“这姓宁的,还是姓宁的,果然姓不同,真的有太多的差别。所做的一切,他人都不会放在眼底。” 李翠美见此,怎会不再添把火,让黄岳远想办法弄死谢秋美?她虽然不完全确定黄岳远是否会对谢秋美狠之入骨,但是她跟随黄岳远多年,怎么不知道黄岳远的为人?他心底绝对是对谢秋美没有好感,甚至已有丝恨意。在黄岳远的眼中,他的东西,谁都不能抢走,即便是他亲生女儿谢秋美也不例外。挡他路的人,都会被他暗自弄死。 李翠美对此早已深知,她怎么会放过让谢秋美受苦的机会。她强作欢笑,用一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神态演绎着她心中的苦楚,“老爷,你为了宁家所做的一切他人都不放在眼底,我忍。但是,作为姓宁的宁芯媛,总是对你没大没小的,这让我如何忍。我知道,我不该说宁芯媛什么,但是见老爷如此辛苦,为了那个丫头,却讨不得他人一分的好字,简直令我见了就心痛。” 黄岳远怎么会不知道李翠美想借他的手,弄死谢秋美。把谢秋美弄死倒是他乐见的。但是在谢秋美死之前,他必须得把宁家的股份得到手! 黄岳远收回眼中的那股狠毒的光芒,他抬起头,一脸平常。“三日后的宴会,到时候别忘了把宁芯媛给带上。” 李翠美虽然并不知道黄岳远为何要让她务必把谢秋美带上,但是她知道,黄岳远定是有所策划,而且此事对谢秋美来说应该并不是什么好事,李翠美对此又何反对的理由?她自然是赞同。即便黄岳远并没有想在宴会上对谢秋美不利,她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定要让谢秋美出丑丢人! 两个各有想法,心中对自己所谋划之事再□□复在脑海中回放,避免发生意外。 一晃而过,夜晚静悄悄的来临,但闪得眼都无法睁开的亮光却是不少,穿着各色名贵服装的人,相笑而入,一时间,宴会热闹非凡。 谢秋美虽然不知黄岳远为何非拉她来此,但是刚来到这场以年轻人为主题的宴会,她就知道李翠美和黄岳远定是有所预谋。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极为好奇他们会用何种手法夺走她手上的股份。 她微勾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抿口味极佳的葡萄酒,周身散发着令人感到无比愉快的气息。令在场的人们,时而望向她。对此,她只是大大方方的回之一笑,丝毫没有任何怯场。 在谢秋美这个年龄阶段,如此有礼而又得体的行为是十分难得的。即便是一些不屑于来参加此宴会的某些人,都微扫了谢秋美一眼。 谢秋美颇感奇怪,她感觉这些人中,似乎有一个人很为奇怪,一个人站在最角落之处,独自品着美酒,但时而却望向她。望向她的眼神,不似其他人一般,似乎带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认识一般,但是又不认识。 谢秋美微感怪异,但她却未生出一丝探究的心思。那人是否认识原主,对于谢秋美来说并不重要。她来此,是为了看黄岳远是想玩什么花样。谢秋美早已料到她变得异常优秀之时,黄岳远会对她暗下杀手。虽有虎毒不食子,然而黄岳远已害得原主堕落,他再做什么,谢秋美都不会感到奇怪。 谢秋美极为好奇,黄岳远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抢夺原主的股份。 她不慌不忙,一边摇着美酒,极有耐心地等着黄岳远精心为她安排的好戏。她勾起浅浅的笑容,双眼微弯,周身散发着令人无比愉悦的气息。令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靠近,似乎想噌一噌她身上那股令他们全身舒坦的气息。她那浅浅的笑,像是一股暖流从他们心田中划过。他们似乎已飘飘然,快飞上了天堂,感受到天使的微笑。 谢秋美对此,倒已见怪不怪,她早已见过这般场面,一点都不大惊小怪。 反倒是令她周围,本来像是天鹅般高高地抬起她娇贵的颈脖的黄丽丽,脸上微僵,她气得十厘米的高跟鞋跟都快被她踩断。她从未见过有他人用如此的眼光看着她,他们望向谢秋美时,似乎像是望着纯洁无暇的天使一般,是那么的温和,不带一点亵渎。仿佛怕惊醒了一个沉睡的天使一般。 黄丽丽心中牙恨恨早已布满她的面上,幸亏李翠美在旁拉了拉她的衣角,李翠美方才醒悟,脸上狰狞的表情微有所收敛。但她心底却是在一直咒骂谢秋美。像谢秋美这般的人,怎么可能会比她更加受大家的喜欢?明明谢秋美不过是一个堕落愚昧的人而已,怎么可能比自己优秀。这定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