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僵,余幼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渐渐有泪泛上来:“你当真为了她,要我走?”
“不是为了她。”沈弃淮有些恼:“是你现在这模样,跟泼妇没什么区别!”
女人是不是都会伪装?在上位之前都是温柔贤淑楚楚可怜,上位之后,就立马撕了皮,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余幼微后退两步,哽咽着道:“我没有想到,当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这样骂我!”
“是本王要骂你,还是你咎由自取?”
池鱼淡定地看着这两人争吵,心里忍不住鼓掌!
先前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因为余幼微的小把戏,沈弃淮就骂她泼妇。现在好啦,轮到她来尝尝这诛心的滋味儿了。
余幼微委屈地哭着,扭头看见她,眼里恨意铺天盖地:“你满意了?高兴了?”
“余小姐在说什么,池鱼听得不是很懂。”微微一笑,她颔首:“不过既然是王府的家务事,池鱼也不便在场,就先告退了。”
“站住!”余幼微咬牙,一把关上身后的门,眼神狠戾地看向她:“今天你别想走!”
“怎么?”池鱼挑眉:“余小姐上次杀我不成,还想再来一次?”
没理她的话,余幼微看向沈弃淮:“王爷,您听我一句,这个人真的是宁池鱼,女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您要是放走她,以后会后悔的!”
看着面前那疯了一样的女人,沈弃淮忍不住冷笑一声:“她真的是宁池鱼,那倒还好,我迎她做个侧妃。”
猛地一震,余幼微瞪大眼,仿佛是没有听懂,摇了摇头,再问他一遍:“您说什么?”
“我说,你再为难我王府的客人,你我的婚事,也就可以作罢了。”一手护着池鱼,一手推开余幼微,沈弃淮强硬地打开了房门,让池鱼站了出去。
“抱歉。”他眼含怜惜地道:“本王的家务事,会自己处理好,姑娘先回去吧。”
池鱼感动地看着他,咬唇点头:“王爷小心。”
眼里有光暗转,沈弃淮轻笑:“本王知道的。”
两人一对视,暧昧横生,池鱼含羞带怯,沈弃淮深情款款。
然而,房门一关上,池鱼就没了表情。转身往外走,背后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
“你竟然要娶她?”
“本王想立侧妃,也得你允许?”
“那我呢?我呢?!”
“你是本王的正妃,若是不想当,你可以走。”
“沈弃淮,你”
余幼微的声音都颤抖了,想必是气得不轻,池鱼勾唇,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机关算尽的女人啊,用身体留住男人,却没发现她等同是出卖了自己,一旦这个男人变心,失了身的她,压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沈弃淮怎么欺负她,怎么对别人好,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只能嫁给他。
这也算是余幼微的报应了。
“看戏看得很开心?”
刚跨进瑶池阁,就听见沈故渊的问话,池鱼挑眉,抬眼看向那躺在屋檐下太师椅上的人,忍不住轻笑,走过去将他四散垂落在地上的白发抱起来。
“师父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的情绪都写脸上了,我又不是瞎子。”沈故渊冷哼一声,任由她梳理自己的白发,微微眯了眯眼。
池鱼心情很好地拿篦子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低声问:“那师父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说。”
“沈弃淮说要娶我为侧妃。”
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沈故渊还是皱了眉:“别答应。”
“嗯?”池鱼有点意外:“不是说好,要诱敌深入吗?”
“用别的诱敌都可以。”沈故渊道:“你的姻缘不行。”
有些感动地看着他,池鱼拿脸蹭了蹭他的白发:“还是师父心疼我。”
“心疼你?”沈故渊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她一眼:“这么想你能开心的话,那且这么想吧。”
脸一垮,池鱼撇嘴:“您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话没用。”沈故渊闭上眼:“天下姻缘之中,多少姑娘是光顾着听好听的,错付了一生。”
池鱼鼓嘴,气愤地替他绾发。
下雨了,一层秋雨一层凉,沈故渊觉得冷了,睁眼打算进屋,却发现头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