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言虽然把那些人摩擦了一地但是别人准备了源源不断的杀手和弓弩,他最后还是带着她飞走了。
是的,那些轻功在程惜看起来,就完全是在飞,腾云驾雾,不知所措。
覆手第一城建在一个开阔的高地上,虽然城内好像春夏下面却都是莽莽雪原,很有点反地理常识的样子。
肃修言就这么带着她飞下了城当然程惜在脱离包围后看他带自己飞得还挺稳当就没继续盘着他的腰了。
他们期间还甩掉了几批追兵后来看得多了,程惜就看出来他下手虽然狠,但其实都留了余地没有杀人。
总之,带着她这个大拖油瓶间歇性地走走飞飞他们终于在夜色来临前,摆脱了雪原,来到了山下的丛林里。
这里植被茂密就更容易隐藏踪迹了再加上肃修言那一头白发虽然显眼,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程惜自己的衣服也比较朴素所以他们俩还能算不扎眼。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再遇到敌人后肃修言就找了个林间空地落下,也松开了一直揽着她的手。
程惜的双腿踩上了坚实的土地,就有点松了口气,正想问肃修言下一步他们怎么办,就看到他后退一步,抬手撑住了身后的树干。
程惜吓了一跳,忙去扶他:“你哪里受伤了”
她嫌那张面具碍事,顺手就揭掉扔了,看到他的苍白脸色:“你怎么不早说”
肃修言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力地咳了几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累”
程惜抬手抱住他的腰:“那换我抱着你跑好不好”
她边说还边在他唇边吻了下:“哎呀,大美人累着了,我实在是心疼得很。”
肃修言瞪了她一眼:“你跑得不够快。”
程惜把他脸侧的长发抚开,用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看着他说:“你摘了面具后,这头白发,看起来太让人难过了。”
触到她的目光,肃修言就不自觉地把眼睛移开,抿了下唇:“你还是这么多废话。”
他们正说着,肃修言就突然眯眼看着密林深处:“躲起来听够了没有,滚出来”
随着他话声落下,森林里真的就缓慢地钻出来一个人影,程惜眼力不够,只能看出来他佝偻着身体,好像是个驼背。
那个人走近了一些,站在月光能照耀到他的位置,阴阴地笑了一下:“没想到曲城主也是个痴人,肯为程神医做到如此地步。”
他这个话跟之前被肃修言一掌打飞的那个长老一个意思,但修辞就尊重多了。
肃修言说过他现在不叫原本的名字,这个“曲城主”就是指他了
肃修言“呵”了声,一开口还是照样怼:“你跟了本座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程惜借着月光,能看到此人不但驼背,脸上还有好几个肉瘤,这些瘤子把他的五官都挤得变形,开口说话时搭配上脸部肌肉抖动,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程惜凭借多年看武侠的经验,判断此人必定亦正亦邪,而且是个武功偏门的神秘高手。
那个人又沙哑阴沉地笑了声:“这倒不是,我是想劝曲城主纵然情深,但也别把血往回咽,不然那蛊虫最喜宿主的鲜血,怕是要长得更快了些。”
肃修言听完脸色就变了,因为程惜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盯着他的眼睛逼问:“你长出息了啊,还学会把血往肚子里咽了”
肃修言神色僵硬地说:“怕你骂我,而且吐出来会弄脏衣服不卫生。”
程惜冷笑了声:“你咽下去我就不会骂你了你吞到肚子里就卫生了你给我重新吐出来”
肃修言侧过去眼睛,避开她的目光:“已经到胃里了,吐不出来了。”
程惜拽着他的衣领不松:“你信不信老子送你去洗胃”
肃修言心虚地侧着脸,竟然还敢火上浇油地顶嘴:“这里没器械,你洗不了。”
程惜差点给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气疯,简直想抬手凑他,肃修言还十分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那些杂兵还伤不了我,要不是蛊虫发作”
程惜彻底出离愤怒,怒吼一声,惊飞了无数夜鸟:“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收拾不了你了”
肃修言身体僵硬了一阵,而后默默垂下眼睫,:“那还是收拾得了的”
这时那个驼背人又“哈哈哈”怪笑了起来,肃修言和程惜一起转头瞪他。
他连忙清清嗓子,重新正经起来:“老朽无意冒犯,只是没想到曲城主和程神医感情这般好,着实叫人艳羡。”
程惜眯着眼睛看他:“老先生,你说他体内有蛊虫,这是个什么蛊虫,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老先生能告诉我吗”
驼背人说:“程神医医术通神,这种蛊虫之类的小玩意儿,岂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为何又来问老朽。”
程惜理直气壮地说:“我走路摔跤撞坏了脑袋,医术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