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柄手把,上边雕刻着朝阳五凤,赤金九龙,精致十分,手柄上方便是錾银的细棍,倒像是个棒肉馅的物什,摸上去毫无锋锐之气,惟有圆润而光滑。
但是我很明白,这细棍,只有到了真正解师的手上,才是让人丧胆闻风的利刃。
这越看,就越看得我眼睛直亮光,口水都快出来了,也没在意师父的用意和眼神,拿住了就不散手了。
师父看着我,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又止住了言语,手握成拳,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就兴致颇高的握着细棍,蹦出了屋门,回了外屋床铺,抱着这个细棍,直到三更夜半才睡。
虽说睡得有些晚,但是却格外香甜,自从从师一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番美梦。
次日,我早番就醒了,早起练功对我已成习惯。
到山后的泉眼处清洗,抓把野草揩了揩脸,我最喜这日出时的草腥味,霎时就清醒了许多,正准备去挑水,转头一看,竟是师父。
师父一席白衣,站在山崖处,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真乃奇事,师父按理说两年前就不在接手江湖之事,更何况只有夜晚才动身,怎么今日大早就身着正服,莫不是有什么事?
我走上前,作了个揖,唱了个大喏,问道:“师父,您是有什么要事么?那今日......”
“今日就放你几天罢,说起来你跟着我修习了多年,也对着世上的人情世故没个通晓,这几日你就去趟城中,见见世面,不必多说,自有盘缠在师娘那里,你去取罢......”
我听到此话,甚是心喜,这么多年,师父竟肯放我一马,真是好事连连,不仅有细棍在手,还能在城中游玩。我连回复师父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就跑去了师娘那里。
只是,我略感觉师父言语中有些不舍,还有些决绝之意,不过已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也不在意。
我离了师门,拎上了些许盘缠和衣物,回头望了望师父的门面,那“解阁”二字在日光下烨烨生辉,不再多想,就直奔内城而去。
此次是我独自出门,除了兴奋之意,便是有些害怕之色,好奇这路上会遇到甚人甚事,走出几步,就有无数念头萦绕。
行进了不知多远,倏尔,远处一阵轰隆隆的车马声便打断了我的思索。
我抬头一看,便是有些惊讶,这般马车可是外形奇异,甚是丑恶,虽说有马拉车,不过这车身更是奇异,似是一个大蜘蛛般。
不知这又是那家人物,路过此处,荒郊野岭的,甚是招摇。
我不在多想,继续上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