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逸很早就醒了过来,喘息了半天,才缓解了梦境所带来的心悸。
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隔壁,发现张麒瑜背身面墙的躺着,似乎还在熟睡。
“老爷子,那不是梦,对吧?”
陈时逸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际遇,就权且叫成是‘梦’吧。
“那个叫赵异仁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以前在书里看过,武学的最高境界是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您昨天就是用树枝草叶打败了那个姓赵的,那您是不是天下第一?”
“还有,那个姓赵的,身后跟着的那个和金刚一样大的东西是怎么变出来的?”
“要是让您和藏经阁的扫地僧打一场,谁更厉害?”
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张麒瑜毫无反应。
就算张麒瑜是醒着的,估计也搞不清谁是藏经阁的扫地僧。
陈时逸有些悻悻,感觉他是在装睡,还想再问,齐笑笑来了。
“昨天咱们离开之后,我让童彪去县衙上报了李东已死的事,知县派人去了李东的家,仵作还查验了尸体,他也拿不准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说你的话很有道理。”
“你有把握李东真的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这也不能怪仵作,毕竟塞北镇没多大,几年都不一定能摊上一起命案,以他的专业水平看不出是伪造杀人也算是正常。
陈时逸点头,“你还记得昨天在看到那张借据之后,你的第一反应吗?你立即想到李东因为是欠了钱还不上才自杀的。”
“可你仔细想想,借据都已经在他手里了,那就证明钱已经还清了。既然钱都已经还清了,干嘛还要自杀?”
齐笑笑恍然,但很快又开始发愁了,“李东死了,贡马也找不到,怎么办啊?”
“别急,”陈时逸还得反过来安慰她,“按照洛卡尔的物质交换定律,只要有人实施犯罪,必然会拿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痕迹,我想再回李东的家里看看。”
齐笑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卡什么的,你怎么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外走,谁也没有注意到开始怎么叫都不醒的张麒瑜忽然翻了个身,一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过道的尽头,神情索然。
时隔一晚,再次回到李东的家,陈时逸的心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烦躁。
按照他的推测,杀死李东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买走贡马的人。换句话说,只要找到这个凶手,就有可能找回贡马。
齐啸忠只说找到盗马贼,也没指名道姓非的是李东,等抓住了真正的凶手,就说是他干的,估计齐啸忠也没什么话好说。
陈时逸又一次把案发现场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但令人沮丧的是,依旧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从屋里出来,走到了墙边,试着跳了跳,却是够不到墙头。
“你做什么?”
齐笑笑一脸好奇地问道。
陈时逸解释道:“童彪昨天是一直跟着李东的,而且在李东回家之后,他就在外边盯着。”
“既然他什么也没看见,那就证明凶手不是从大门进来的,而是翻墙跳进院子的。”
他有些皱眉,“这么高的墙,怎么上的去?”
“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
齐笑笑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前冲,腾身而起,伸脚在墙上蹬了两下,很轻松就攀上了墙头。
连个女孩都不如,这让陈时逸深感没面子。
“你要不要上来看看?我拉你,”齐笑笑弯下腰,把手伸向陈时逸。
想要破案,自然是不能顾脸面了,陈时逸悻悻地抓住了齐笑笑的手,任后者把自己拉了上去。
果然如陈时逸所料,在墙头上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红泥颗粒。
由于墙头狭窄,想要仔细查看,就得别别扭扭地蹲着,时间一长,腿就有些酸麻。
陈时逸查看完毕,刚想直起身子,脚下一软,差点从墙头上摔下来。
也是齐笑笑反应奇快,一把把陈时逸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