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把号角拖下来!小心,别被射到了!”
守关的士兵急了,“死也要把信儿传出去!”
几个士兵伏低了身子开始向着塔楼飞跑,但没跑几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那是陈时逸,他此时怀里抱着翁三的尸体,身上脸上沾满了鲜血,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因为仇恨变得扭曲狰狞。
“干什么?!快让开!”
士兵急得叫了起来。
陈时逸像是没听见,转身轻轻地把翁三的尸体摆了一个坐姿,放在了旗台上,背靠旗杆,正好可以俯视城下。
他声音沙哑着道:“三哥,我知道你表面上不屑一顾,其实心里一直装着民族大义。”
“用你的话说,你再怎么恨北征军那也是家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域北的王八蛋欺负自家人。”
“三哥,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和老娘……”
他缓缓地站起身,任由两行滚烫的泪水洒落,转而面对城下黑压压的黑旗军,“你也累了,就坐在这里,看兄弟替你们报仇!”
说完便一跃而下!
“他想干什么?!这可是十几丈高的城墙!”
守关士兵们惊着了,赶忙跑到城墙边探头向下观望,当他们发现陈时逸安然无恙时,才多少松了口气,一个士兵愣愣怔怔地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他想一人守关?”
这话听起来难以置信,但陈时逸此刻正在做这样的事。
一个面对最为精锐的三万域北黑棋军!
“刀!”
拓跋重楼已经看出陈时逸不是一般人,伸手把强弓向后一抛,身后的巨人近卫一把接住,同时向着拓跋重楼扔出了一把足有五尺多长一尺多宽的巨刀。
拓跋重楼反手抓住刀柄,任由刀头砸在地上,砰然作响。
他眯起眼睛盯着陈时逸,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赵异仁此时笑了起来,“大将军,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蜀西剑神张麒瑜的徒弟,名叫陈时逸。对了,他还救过北征军大统帅齐啸远的命,深受齐啸远的青睐。”
“赵异仁,”陈时逸声音冷得像冰,“你的修罗法相是我师傅破的,你的几个手下,丁四,壬九,辛八都是我杀的,己六是我三哥杀的。”
“你那所谓不费一兵一卒夺取悲凉关的狗屁计划是我破坏的,以前你攻不下悲凉关,现在你带了大队兵马来,依旧攻不下。”
“只要我在,你永远都攻不下悲凉关!”
这等于是直戳赵异仁的肺管子,黎南军北征其实并不像人们想的,双方实力呈现一边倒的局面,而是旗鼓相当。
黎南朝国力是比域北朝强盛,但也强不了太多,因此北征计划其实有些夜郎自大的成分在里边。赵异仁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想着趁北征军集结之时,率先发起进攻。
正所谓出其不意。
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始终都是赵异仁的信条,于是他精心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但诚如陈时逸所说,这些计划全都失败了。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恼怒地哼了一声,“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挡住我三万域北铁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告诉你!就算你十万北征军全员到齐,我也势要踏破你悲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