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的情况很急迫,这儿也不是什么破镜重圆的好地方。但亲人重逢的喜悦,还是盖过了方才的恐惧。
而严仁礼对沈元夕的出现,却是既诧异,又惊喜。态度倨傲,既不行礼,也不问好。夏千树虽不知道严仁礼是什么来头,和沈元夕有什么过节。
但从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看来,能和世子叫板,严仁礼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世子爷大驾光临,好大的阵仗。”
严仁礼脸上笑嘻嘻地,手上的劲儿可没松一点儿,夏千树有些喘不过气来。
“严仁礼!你把人给我放开!”
说时迟那时快,沈元夕的剑已经架到了严仁礼的脖子上。
严仁礼却似乎一点儿也不为所动,他知道,沈元夕不敢真的动他。沈元夕虽贵为世子,但不过是平南王送来的质子,看似表面风光,实际上小命都不捏在自己手里。
而他——是当朝首辅的独子,年纪轻轻便任吏部左侍郎。父子两深得皇上宠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比起沈元夕这个不受待见的世子,他有的——是实权!
严仁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世子,您和这个小家伙也有什么关系?”
沈元夕举着剑,看了眼夏千树的着装,随口道:“他是我府里的小厮,你放人跟我回去。若你需要伶人,我改日精挑细选些给你送来。她——我今天必须带走。”
糟了……
夏千树怎么也没想到,率先赶过来的人竟会是沈元夕,这下……彻底圆不上了……
严仁礼脸上笑容显得更加戏谑了,他侧脸看着沈元夕,又缓缓看向夏千树,将她的脸狠狠地扭向自己。
“小家伙,你究竟是谁的人啊?”
严仁礼的言语带着嘲讽,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完有转头看向沈元夕,对着他挑衅道。
“不是我不肯放人,这小家伙之前说她是晏怜城的人,现在你又说她是你的人,我啊……都搞糊涂了。”
沈元夕听了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夏千树,夏千树无奈阖了阖眼。面对眼前的乌龙,沈元夕一时语塞,也不敢再贸然扯谎,唯恐漏洞越说越多。
“怎么?不说话了?”
严仁礼调笑着,表情却变得愈发阴狠起来,“自古忠仆不事二主,既然这个小家伙那么可疑,我替世子解决了她!”
说着,严仁礼掐着夏千树的脖子的手又收紧了一分。
“咳咳咳——”
夏千树开始喘不过气来。
“严仁礼!你敢!”
沈元夕一下焦急起来,手中握着的剑离严仁礼又近了一分。
“你夜半佩剑而来,打伤我四季馆上上下下数名护院,现在还拿剑指着我,你说我敢不敢!”
严仁礼的言语中没有丝毫退让,甚至还试图激怒沈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