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的一句话让殷婳沉默了,她从未质疑过竹已,因为她在政场经历的这些年里,深刻的明白在权力之下,怜悯心是触碰不得的禁忌,可她偏偏就是那个明知故犯的人。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弱者被欺负,尽管表面做得人情冷漠,内里总会动恻隐之心。
她秉承淡泊名利的道家理念,私心里却觊觎权力巅峰,能力不足,妄想贪欲十足。这大概就是她的境界为何会比竹已浅陋的本质原因吧。
原来自己如此的不堪…
“不是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的,”殷婳含糊不清地回答,避开了秦旭所问之关键,继而绕离话题,“本殿困了,你回吧。”
秦旭看着她进屋,不禁扬声唤她,“殿、殿下…”
回应他的只有门扉闭合的轻响。
原地杵了片刻,秦旭提起灯笼,等屋内最后一盏灯灭了,他收回汹涌澎湃的念想,失落地垂下舒长睫羽,低头离开。
顺昭帝的暴力镇压手段在民间引起极大的不满,渐渐导致百姓们在死人坑一事积压的怨恨一并爆发。
衡都政局不稳,未免让别国使节探听到对北晋朝不利的消息,顺昭帝有意遣送各个使节离朝,但迟迟没有下发南疆使节团的出关文牒,看来他还没有放殷婳离开的打算。
早朝上,官员们各持己见,一方主张暂时停建九龙渠,一方主张不可半途而废,双方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