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家慧吃惊地放下茶杯,八卦之心阻挡不住啊!“那他的亲生父亲呢?”
“六年前死了。”徐园长说的是死,不是去世,也不是走了,她从事了一辈子的教育工作,怎么会这么不严谨呢?
“我和那个人没什么感情。”徐园长又补一句。
关家慧明白了,难道两人同病相怜?她对徐园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若不是桑雨心和简晨风要结婚,她倒是可以和徐园长义结金兰啊!
“我们家雨心很好相处的,你不用担心婆媳问题。”关家慧说。
“我们以前也是同事,她那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绝对不会有婆媳问题。”
“太好了。”关家慧的婆婆早就不在了,也没经历过婆媳问题。
简晨风和桑雨心终于来了。
两人看起来都有点疲惫,大家少说话,吃饭,喝茶,回家。
关于结婚的事,谁也没有提起过。
张子安受伤的事,简晨风不想让关家慧和徐园长知道,节外生枝这种事,他有足够的经验去预防。
结婚嘛!一定要顺利!
回去的路上,桑雨心一直靠着关家慧,不怎么说话。
“累吗?”关家慧捋下她的头发。
“好累啊!”桑雨心重重的说出这三个字,是心累啊!
“以后要少喝酒。徐园长不像我,万一她比较保守,你喝醉的样子会令她讨厌的。”
桑雨心觉得自己不是酒鬼。
“高兴的时候总要喝酒吧?不高兴的时候总要喝酒吧?”
关家慧想哭,自责,她一直心心念的淑女事业算是黄了。
张子安独自在县城医院养伤,左方只有休假的时候才能去看他,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桑雨心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一样,只是当他脑海里突然蹦出她的名字时,他才明白,她来过,改变过他的生活,她又走了,把原来的生活又还给了他。
拍婚纱照,和婚庆公司的人聊婚礼细节,和关家慧逛街买东西,桑雨心为了结婚忙碌着。
直到婚礼前一天,张子安回言城了。
他们在晨风大厦的前坪遇到。
“没事了?”桑雨心问张子安,他瘦了许多,她心疼不已。
“嗯,明天开始上班。”
“明天你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吗?”桑雨心惊讶地问。
“可能参加不了,所以我提前来祝贺我哥。”张子安手上拿着一个紫色的盒子,大概是贺礼吧!
“我来找他拿点东西。”
“明天结婚要用的?”
“不是。”
“你先进去。”
“你身体刚复元,你先进去。”
“我不急的,你先进去。”
两人谦让来谦让去的,简晨风提着一个白色纸袋子出来了,三人一起来到对面一家中餐厅。
“本来想给阿姨送过去,但等下我有个应酬,你带过去给她。”简晨风把纸袋子给桑雨心。
桑雨心接过袋子,里面装着一些徐园长种的红玫瑰和新鲜蔬菜。
“丰收了?”
简晨风点点头。
“好像是。”
“子安,你要不要带些回去?”桑雨心问张子安。
“不用了。”张子安说,他把紫色盒子给简晨风,“哥,新婚快乐!”
“谢谢。”简晨风笑着收下张子安的贺礼。
“我就不吃饭了,你们慢慢吃。”张子安起身准备离开。
“你有约?”简晨风问张子安。
“那倒没有。”张子安说。
“坐下,陪雨心吃完饭再送她回去,我有应酬。”简晨风起身,对桑雨心笑一下,“明天见。”
桑雨心回笑,点点头。
“嗯。”
简晨风急急地走出餐馆,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他,他面色凝重地钻了进去。
张子安重新坐下来,对桑雨心说:“吃饭吧!吃完饭送你回家。”
两人默默无语地开始吃饭。
问问她紧不紧张?毕竟明天结婚啊!
“第一次结婚很紧张吧?”张子安问桑雨心。
“第一次嘛!没经验,有了经验之后就不会再紧张了。”
难道还等着第二次?
桑雨心脸涨得通红。
张子安只当没听见。
“吃饭,吃完送你回家。”
“好。”
两人没再说话,像完成任务似的,不吃完饭就回不了家啊!服务员进来结账的时候,看了一眼桌上只剩菜油的盘子,感动得差点要给他们俩免单,这么认真吃饭的顾客,值得奖励啊!
张子安开车送桑雨心回家,经过跆拳道馆时,桑雨心忍不住说:“停车。”
“怎么了?”张子安停好车,问桑雨心。
她露出一抹向往的笑意。
“好久没去跆拳道馆了。”
“现在要去吗?”
“嗯。”桑雨心开门下车。
“我陪你去。”张子安也跟着下车。
“不用,你大伤刚愈。”
“你误会了,我只是陪你去。”
“哦,那去吧!”
两人一起走进跆拳道馆,学弟们纷纷找借口避开,无人应战,桑雨心觉得扫兴。
“算了,他们都没空,我一个人练没意思,回家。”
张子安不忍心看到她扫兴的样子。
“那我陪你练练?”
“算了,你大伤刚愈。”
两人又一起走出跆拳道馆。
她终究还是失去了一个最好的人肉沙包,桑雨心悲伤地想道。
回去的路上,她绷着脸一言不发。
张子安不敢安慰她。
目送她下车,礼貌地说再见,然后,他坐在车里流泪,明天她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