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是由□□演变而来的。
在折青上辈子的华夏历史中, □□先是出现在炼丹人的手里,是由炼丹的丹士用来炼丹的。
这时候的□□,主要是由硝石、硫磺和木炭做成, 能生出明火和些许威力, 不过华夏并没有想着直接将他们做成武器,而是开始制造烟火, 在宋朝的时候,还有用来给杂戏班子里的人吐火用。
不过在隋唐时期, 就开始发展□□作为武器的一面,在明代的时候, 达到巅峰,折青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在明代已经有了多种形式的炮火。
虽然没有后世包括清末的大炮厉害, 但明制大炮已经形成了初代的大炮规模。折青给雪生的资料,就是明朝的大炮资料。
她倒是想让她直接创造出来后世优质的大炮,却发现如今还没有合适的材料和形成条件。
但即便这般, 暂时来说,大炮也能用了。
只不过研究大炮, 不仅仅是要研究□□, 还要研究射程,准确度, 以及各种钢管的测试——不敢轻易拿出来, 就怕一个原地爆炸, 将自己爆炸了。
所以, 可以说, 一切都还在初步制造阶段。
但是, 火炮难研究, 烟花却好研究,雪生很想在这个除夕,给她的皇太女殿下送上这漫天的烟火。
烟花易逝,但总有瞬间的灿烂能让人记住。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还是浣衣局小宫女时,去宫内送衣裳,途径小花园时被皇太女殿下叫住的瞬间。
那也是她最璀璨的一瞬。
她站起来,看着高楼上的皇太女殿下,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祈祷:祝愿皇太女殿下,一切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研制出皇太女殿下想要的东西,为她踏平一切的阻碍。
若有神明,她雪生,愿请天地祖宗为证,此言,永不违背。
……
烟花散尽,京都却都是它的传说。
“那到底是什么哟——”,一个老妇人挑着一旦卖完的豆腐框正准备回家,遇见了同巷子里的阿婆,打了招呼,本是想立即回家的,但是情不自禁的却说起昨天晚上的烟火。
于是越说越兴奋,索性站在巷子口的墙角,说出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听闻是天上的神仙老爷,也知道昨儿个是除夕,所以下了一场‘烟花雨’,给皇太女殿下祝贺呢。”
同巷的阿婆却反驳,道:“你今日去卖豆腐了,不知道茶馆先生今日的解释,说那不是神仙手段,是可以创造出来的,是雪生姑娘为了给皇太女殿下祝贺准备的贺礼。”
老妇人不同意,在她眼里,这个逻辑,是一样的嘛。
——定然是老天爷托梦给了雪生姑娘,所以雪生姑娘才造出来的嘛。
反正都是因为有老天爷在。
于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妇人头一转,皮笑肉不笑的转头回家了。回家之后,首先是等孙子孙女下补习班,好给他们做点糍粑糕吃。
想起孙子孙女,她就一阵笑。前阵子,小学的先生说她家的两个孩子天赋都很好,是个学医的好苗子,于是想送他们去医学院学习。
哎哟——医学院,那可不是简单的小学可以比了。于是立马同意,将人送过去,又因为基础差,所以就送去上补习班了。
大过年的哟——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哎,孩子们也不容易。所以回来就做糍粑,两个孩子爱吃。
今天是过年,所以只上半天课,过了中午,就会回家。不过,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
老妇人心里难免担忧,便想着出去找找,出门也不白出,她会做生意的很,想了想,将家里种的一点白菜包好,撒了一点水,然后放在框里,又挑出去,要是能卖掉,就又是进项。
这是她们的智慧。
不过,看看框里的白菜,老妇人不免又感谢了一翻老天爷和皇太女殿下——这白菜种子,还是皇太女殿下和沈离大人的农业部发下来的,只要少许的银子,就能拿走一包和一本白菜种植小册子。
老妇人本着皇太女殿下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什么都不会放过,凡是皇太女殿下要求的,她都会做。
毕竟,皇太女殿下在上面可是有人的!她上面有人,很多事情就好办许多,比如这白菜,许是其他国的人种就活不了,但是,他们禹国不一般,种了,就能活。
老妇人对皇太女殿下在天上还有个爹的事情,十分信服。她如今的口头禅就是,“哪有亲爹害闺女的?那都是宠着也来不及,所以,看在皇太女殿下的面子上,对禹国啊,好着呢。”
她最近还学了一个词,叫□□宅子和乌鸦……嗯,具体的记不明白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挑着框,一边想一边嘴里也没停,卖白菜卖白菜的吆喝,还故意去了一家富裕的人家门口喊,果然,那管事的打开门,将白菜都买了下来。
老妇人乐滋滋的数铜板,问道:“买这么多白菜,是有什么喜事吗?”
她又想起来,今天早上,这家的买菜婆子还买了她许多豆腐,那管事的就道:“平日里,鸡鸭鱼肉吃的实在太多,过年了,我们家老夫人特意吩咐,不准吃肉,就要吃点素的,新鲜的。”
老妇人心里就有些不乐意,觉得这人简直是京都最近传出来的新词“凡尔赛”,着实太凡了。不过,等她抬头看了看这府邸的名字,又瞬间理解起来。
张府。
这家的张弛张大人,可是畜牧部的大人,天天研究鸡鸭鱼肉的,估摸着是天天吃肉的。
她老婆子还给张大人投过票呢。一个大铜板!
于是,装好了银钱进钱袋子,塞进衣服里藏好,这才继续去找孙子孙女。然后,在美食街巷子口找到了两个人。
“祝篱,祝山,你们怎么还不回家!”,老妇人气冲冲的过去,但显然孙子孙女并不畏惧她,还笑嘻嘻的道:“祖母,你昨日不是说想吃酱油炒饭吗?我们在这里给您买呢。”
老妇人的心就瞬间暖洋洋起来,又心疼银子,正要说不吃,就见卖炒饭的,竟然是两个跟孙子孙女一般大的孩子。
这么小,就要在过年这天出来摆摊,实在是可怜,她虽然泼辣,但是心地还是算好的,于是便没不要的话,还多点了几个菜。
其中一道菜,就是铁板豆腐。她是豆腐起家的嘛,自然是要点一道的。她想,待会这两个孩子做豆腐的时候,她也要指点一二,也好美味些,说不得两个孩子学会了,将来这里的客人也会多点。
至于她自己,她祝阿婆早就只卖豆腐,不做豆腐卖了。
哎,就当做是积德吧。
但接下来,她却发现自己真的太小瞧这两个孩子了,不,准确的是一男一女中的小男童。
只见他手起刀落,卡擦卡擦,切切切,那豆腐丝又平整又细,还没断!这一手刀工,绝对就不容小觑,她瞬间收起了轻视之心,问道:“小子,你这一手刀工,怎么练习的?”
丹青就呆萌的抬起脸,想了想,道:“就是,不断的练习吧?”
师父已经带他杀过好几个人了。
师父说,杀人的时候,手一定要稳,不然,以后要是失手了,死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的手一直都是稳的,切人脑袋,切豆腐,都是一样的稳。
祝阿婆还以为他是专门练习切豆腐练习的,就道:“哎,想来你练习的很辛苦。”
丹青就摇头,“师傅说我天赋高,手很稳,我也是学的最快的。”
丹朱就在旁边夹起一块不用切的豆腐放上去煎,再将弟弟切好的豆腐丝点缀,最后放上从宫里顺出来的调料,一样放一点,道:“阿婆,做好了,一共十个铜板。”
祝阿婆就掏铜板,祝篱和祝山接过豆腐,跟丹青道了一句谢,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丹朱和丹青也准备收摊,他们两个吃货,今年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来出摊一次,自己也卖卖东西。
倒是没卖出去多少,自己吃的却多,许是他们吃的太香了,吸引了两个孩子过来,也想着买。
丹朱一边收摊,一边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写信给阿爹和阿娘,也让他们来京都啊?雪生先生说,可以给阿爹阿娘申请一个宅子。”
丹青点点头,“阿姐你写信吧。”
他回去还要跟着师父去练武呢。丹朱就摸摸他的头,小声的问:“阿青,你害怕不害怕?”
害怕什么?
丹青不明白,丹朱就直接问:“杀人——你真一点也不害怕?”
丹青点头。
“没什么怕的吧?杀什么,不都是杀么?阿姐,师父说了,杀的是坏人,不用担心遭报应。我将来是要做将军的,是为了保家卫国做准备,问心无愧。”
不过,对他而言,杀人跟杀猪,确实没什么区别。他还叹气道:“因为我不怕,所以师父还跟皇太女殿下说了,请皇太女殿下写了一本什么心理指导书给我,师父每日都跟我说呢。”
有点无奈,他只想多练习一会武功,而不是听善良和美丽。
丹朱也叹气,道:“那我们七天就传来摆一次摊吧?”
丹青这才高兴点,“嗯!”
他喜欢摆摊,也喜欢切菜,一点点切,一点点剁——比听师父在家里念经般上心理疏导课好多了。
而另外一边,祝篱远远的回望了一眼丹青,再转头跟祝阿婆道:“祖母,回去,我也用豆腐练习刀工吧。”
祝阿婆好险一口豆腐卡在喉咙里,好不容易咽下去,骂道:“老娘起早贪黑送你去读书,还花那么多银子给你上劳什子补习班,你却要切豆腐?”
祝篱摇头,“祖母,你看刚刚那个人的手,多稳,先生们说,我学外科,给人开膛破肚的时候,手也是要稳的。”
祝阿婆就真震惊住了,“什么!!!你学的是外科?你阿娘和阿爹不是说你学的是认药吗?”
祝篱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也出卖了阿爹阿娘,连忙牵着同样学外科的弟弟跑路,祝阿婆的嗓音便响彻云霄。
不行,她接受不了,开膛破肚,那是人做的吗?!反正,自家的孩子,她不允许!
——这便足以见证,于此时的京都,大家都希望别人能学开膛破肚的医术拯救自己,但是,自家人学,便不被认同。
……
禹国这个年,四处都是喜庆的。
去岁风调雨顺,无论是耕种的,养殖的,还是从商的,在各家厂里做事的,都攒下了银钱。
于是花起来也大方,街上人流很多,不过,铃州跟徐州,却因为邻近鲁国,多了一大批穿着破破烂烂衣裳的流民。
都是从鲁国过来的。
这一年,铃州和徐州特意没开边禁,来了就过,不过,也不给粮食,只给指一条路。
“还在修路呢。”,一个士兵道:“管饭,管一件厚衣裳。”
管饭饿不死,管衣裳冷不死,这就够了,就能活。
大冬日的,也一直在搅拌水泥,不断的砸石头,挖土,从不敢停下来,因为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就怕自己被丢出去。
有了他们,禹人就相当的舒适了。一个士兵道:“今年这个年,真是好。”
真的是好。朝廷给粮食,分发给修路的人,他们只要守着,不用自己劳苦。
所以说,如今禹国有了一句话,叫做“庆幸生在禹国,来生还要生在禹国。”
正说着,就听见同僚站在远地方喊了一句,“空子,快来,快来,又来了一批人。”
那空子就道:“怎么还有?这里的人已经够了。”
应该送给其他地方啊?
那同僚就走过去叹气,“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一走,原本在修路的鲁人就紧张起来,有几个还哭起来,道:“天爷,好不容易有口吃的,如今又要没了吗?”
旁边的人便安慰,道:“倒是也不用如此绝望,我看他们这个模样,不像是要赶我们走的样子。而且,我们之前,不是在一个叫做合同的地方按了手印吗?那上面的禹字,我们虽然不认得,不过专门有人给我们念了,说是这一按,契约管三年,前面三个月,只管饭,第三个月到第一年,每个月都有一钱银子,第二年,会根据表现增加银钱。”
可当时只听说有饭吃就什么都不管的按了手印,哪里还想那么多。
就算是他们不守合约,也没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边一起搅拌泥浆,一直沉默没说话的年轻人突然道:“我认得那字,跟管事的说的话一样,这些日子,我也打听了,这种合约,在禹国是有效的,如果他们违反规定,不要我们了,还得赔银子给我们。”
最先说话的就道:“你看的懂禹字?”
年轻的就点头,“禹字好认,好学,我曾经在家里时,跟着一个禹国大夫去鲁国采药的大夫学过一段时间,所以认识。”
这就给了人无限的希望,毕竟那可是朝廷认下的东西,但是又觉得这种好事情,跟自己好像不沾边,何况他们还是鲁人,又不是禹人,就算是朝廷颁发下来的,可是,最后万一用一句:“只对禹人生效”呢?
如今啊,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想着让人家给你赔银子?
他们在这边说话,另外一边,叫空子的士兵,也头疼的很。
“怎么都是老人和孩子?”,他疑惑的道:“真要放我这里?”
他同僚就道:“是啊,本来要去铃州的养殖场里的。不过,你也知道,如今天寒地冻,前面的铃山还崩了雪下来,挡住了前行的道路,他们老的老,少的少,还有人病着,想要送他们去养殖场,如今一时间也去不了了。”
他就商量,道:“这里好歹也有百来口人,将军就说,直接送你这里,先在这里等一晚上,明天,就送他们去前面的羊厂,就让他们开始给羊剃毛,做毛线,做些杂事。”
去年,铃州还养着一批种羊,说是它们的毛能软化,做成毛线,冬日里能保暖穿。这可是好东西,精贵着呢,就养在这里的不远处,他们这里的人,有时候也会去羊厂做事,赚点银子。
空子就叹息道:“也成吧,总有地方去做事情。”
也才一百多个人,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对于这一百老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德了。之前还以为要被抛弃了——他们也确实被抛弃了。
本是带着家里的人一起逃荒,谁知道路上遇见了雪崩,老人和孩子便被抛弃在原地,等他们被救出来,要送往养殖场的时候,还以为是死处逢生,结果却被告知,前路也被雪封了。
有几个人当场便有寻死的心,一个老汉瘦的身子皮包骨,当场跪下来,将怀里的孩子抱到士兵前面,哭着道:“我们这些不中用的死了没关系,可是孩子要活下去啊——我即刻便要去死了,想留着我的身子给孩子们吃,只又想没火,煮不熟我,求大人们行行好,给他们一个火——”
被他哀求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汉子,也不过十几岁,刚刚出来当兵,禹国的士兵如今地位高,吃穿用度也好,哪里经得起这般求,便将自己的将军领来了。
将军便收下了这些人,说是愿意让他们在这里先去羊厂里做事。
空子就叹气,“这天杀的鲁国皇帝,他们的子民都这般了,怎么还忙着打仗呢。”
便将人领了回去,一路走一边道:“也别想吃的有多好,穿的有多好,稀粥加点肉沫子。”
那老汉一个劲的感激,“已经是大人们仁慈。”
于是,空子就带着他们从修路的地方路过,道:“这里是修路队,他们吃的就比你们好点。”
要力气活嘛。
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人端着热腾腾的菜食过来了,一群修路的人排着队盛饭菜,空子想了想,道:“你们等等。”
那老汉紧张的抱着孙子,一群人都站在原地不敢说话,只眼睛盯着空子远去的背影。见他跟那个抱着许多饭食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招招手,让他们过去。
老汉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又觉得不可置信,等到空子说让他们一人先对付几口饭时,才回过神来,他的孙子已经流口水了,虚弱的道:“阿爷——吃——阿爷。”
老汉顿时哽咽的小声哭起来,将一口饭给孙子喂下去,用近乎虔诚的语气道:“有吃的了,有吃的了。”
一百个人,挤在一起,吃着一点点饭食,却像是吃山珍海味似的,他们身边修路的鲁人打听到他们的情况后,也有几个抹起了眼泪。
“鲁地生我,却要吃我。禹地与我无干,却养我。”
“我便做个叛国之人吧。”
他大哭出声,带起了一群人悲痛的低头流泪。
空子感叹道:“幸我生禹国。”
不过是一州之隔,却是如此天翻地别。
……
“你读书不读?”,铃州城里,一个满脸漆黑的男人拿着根木头棍子打儿子,“啊?老子问你话呢,你读书不读?”
他儿子手里拿着张饼子,一边跑一边摇头,“我就不读!读书还要束脩,但是我现在去盐池,就能赚到银子,我才不去读书呢,亏死了。”
他老子被气得要死,骂道:“蠢才,蠢才!你才十岁,去盐池采盐也不收你!等你长大了,不识字,没知识,就只配跟你老子一样,做一个苦工,只能做苦力活,你看看别人,就是那个管事,因为知道做那个什么绩效表格,你看看,如今呢?已经是两钱一月了。”
他越想越气,一边挥起棍子,又开始往儿子的身上砸过去。
他的邻居儿子早就被送去了小学里,听见隔壁又闹了起来,笑着搬了架□□过来,架在墙上,然后爬上墙头跟他道:“哎啊,你有这个觉悟,还逼着你儿子做什么,不如自己去夜校里面去读书。”
那汉子本在气冲冲的打,闻言却立马停了下来,道:“你说什么?”
邻居就道:“你不知道吗?如今都传开了,我们铃州城里,要开一家夜校,专门给我们这种白天要去做事,晚上有时间的人读书。”
教字,也教一些基础的知识。铃州是盐厂多,所以基础知识,教的就是关于盐的知识。
“到时候,我是要去的,你有这份上进心,自己去不也正好吗?”
那汉子就高兴极了,“行行行,到时候我们一起,你可要叫我啊。”
邻居点头,看笑话般的指了指男人的儿子,“那他呢?还去读书不读?”
汉子就呸了一句,“读什么读,既然他不愿意读书,那就不读了,大不了我和他娘再生一个,从小就培养,这个大的,呸!就直接废了。”
邻居哈哈大笑出声,对着目瞪口呆的吃饼小子道:“这回,不是你想不想读的事情了,而是你阿爹不愿意送你了。”
不过,给他们这些人,专门建一个夜大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铃州。
“不仅仅是铃州,其他州也是,哎,皇太女殿下恩德,见我们这些人,也有想识字读书的,便专门派了一些先生过来,那些先生,本是教小学的。”
“真是皇天保佑,没想到有一天我这种粗人,也能读上书。”
“嗐,谁能想得到呢——你们还记得,以前铃州穷的时候,咱们连饭也吃不上呢。”
才短短两年,就已经能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