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身上的信号进了你的诊所就断掉了,你告诉我她走了!”
“对,她确实走了!”钟笙冷声道。
“小姐,在后院发现地窖。”秦溟跑出来道。
棠眠一把扔开钟笙的人,拂手:“抓起来。”
话落,她往后院跑去。
地窖口。
牧南溟一把拦住她的身子道:“我去。”
棠眠缓了下脚步,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动。
牧南溟快速下了地窖,在昏暗的角落里发现了被铁链绑住的易欢。
人已经昏迷,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
他快步走过去,脱下外套裹住他的身子,解开她手腕的铁链抱起她往上走去。
上去后,棠眠探了探易欢的鼻息道:“中了麻药,过劲了就好。”
牧南溟点头,抱着易欢上了车。
—
洱南山庄。
牧南溟安顿好易欢后,下了地牢。
再上来时,整个手都是血。
秦霄巳看了他一眼道:“洗干净了,别让人看见。”
牧南溟看着秦霄巳,声嘶力竭地道:“哥……”
秦霄巳挑眉,“去吧,没事了,还好及时,人没什么大问题,我家小丫头陪着了。”
牧南溟点头。
次日。
易欢醒来时,穿着一身白衣的牧南溟正坐在椅子上趴在她的床边沉睡。
易欢怔了秒,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推了下他的胳膊。
牧南溟缓缓睁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怔愣了几秒才道:“糖糖换的,我不会当禽兽的。”
说完,又趴回了床边,闭眼睡觉。
“哎,南溟哥,你回你自己房间睡。”
牧南溟换了个姿势,微微掀开眸子凝视着她,“不要,我要守着你。”
易欢:“……”
“我还得去学校。”
“不让去。”牧南溟执拗道。
易欢皱眉,“为什么?”
“不安全,你保护不了自己,轻信他人,不信我,不让去。”牧南溟直起身子道,“你自己说是不是,我不让你去的地方你非得去,去了又保护不了自己,让我担心!”
易欢沉默了。
“可是那是学校,我不用你管。”
牧南溟哼了声,起身往门外走,“那你去!”
易欢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昨天的事谢谢。”
牧南溟拂开她的手,“不是我救的你,是糖糖,不用跟我说谢谢。”
易欢猛地起身,拉住他的手腕道:“没有你这样的人!我不过是去拒绝他,后来的事我也没想到。”
牧南溟抽出自己的手,“去学校吧,第一天,别迟到。”
“牧南溟!哪儿有你这样的人。”易欢吼道,声音放缓:“惹了人又不要了……”
牧南溟脚步怔在原地,几秒后他转身按了下她的头发。
易欢低头,低声道:“我真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认识他好多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牧南溟坐到床边拭去她眼角的泪,“一开始就是,他是有目的的,我在他家地窖把你抱出来的时候,你的身旁还有一堆白骨,是个女孩。”
易欢怔住,手指不由得颤抖。
牧南溟握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放心,以后我保护你,别住校了,住我家,不然我不放心。”
易欢没有说话,牧南溟放开她,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还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糖糖影响久了,天不怕地不怕呢。”
易欢咽了咽口水道:“你也不怕我晚上睡不着。”
她居然跟一堆白骨一起待了那么久。
没想到钟笙是这样的人。
牧南溟按了下她的头,“起床,送你去学校。”
易欢点点头。
—
易欢下楼时,棠眠正陪着秦霄巳吃饭,见她下来,朝她招了招手道:“快来。”
易欢坐到她的身旁道:“明天得参加新生切磋赛,晚一点回来。”
棠眠挑眉,“我住校。”
易欢怔了秒,看了秦霄巳一眼,又收回眼神。
棠眠微微弯唇,眉眼都溢着开心。
她用结婚换来的自由,想想都开心。
饭后。
秦霄巳送棠眠去了国防科大。
一路上,棠眠都弯着唇。
秦霄巳拧住她的耳朵道:“你看着开心的有些过头了。”
棠眠挣脱自己的耳朵道:“我都答应你了,只要你求婚我就答应,还想怎样。”
秦霄巳捏着她的脸使劲晃了晃,“我生气,你看你,就跟我虐待你似的,眼巴巴的想着跑。”
棠眠弯唇,啄了下他的唇,“没有,就觉得好不容易熬到开学,终于不用管那堆破事了,开心。”
秦霄巳哼了声,把人按到自己怀里,“把眼睛管好了,敢到处看我就给你挖了,省的招我心烦。”
棠眠扯了扯嘴角,“那我就看不见你了。”
秦霄巳使劲敲了下她的头,“要不别上了,上来干什么。”
棠眠看着忧思深重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昨天安抚的好好的,怎么作用就管了一夜?
一路上,她没再说话,到学校后,秦霄巳跟着她办了手续,光明正大的在宿舍门口抱了她一下,等她进了宿舍才回了车上。
棠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趴在床上接着秦霄巳得电话,没多久,三个女生推门而进。
棠眠朝她们打了个手势道:“你们好,棠眠。”
三人愣了下,进门后推上门后,瘦瘦的女生道:“你就是今年全国卷的第一?”
棠眠点头,从床上跳下来道:“你们都是网络空间安全系一班的吗?”
三人点头。
“蓝淋。”
“杜月。”
“林焰。”
三人依次介绍道。
棠眠弯唇,“你们好,请多指教。”
三人笑出声。
蓝淋道:“早就听说过你,没见过活得,今天一见,没想到还是个大美女。”
棠眠挑眉,“脸嘛,不重要。”
杜月弯唇,“我还听说你是清晖的霸王花,看着也不像啊。”
棠眠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没那么暴力。”
三人笑出声。
四人聊着天,快中午时,四人往食堂走着。
棠眠刚下楼,就看见秦霄巳得车。
她按了电话道:“是来了,还是没走?”
“上车,带你和同学吃饭。”
棠眠嗯了声,拉住蓝淋的胳膊道:“你们跟我出去吃个饭吗?带你们见一下男朋友。”
三人:“……”
林焰:“你有男朋友?”
棠眠嗯了声,“有,去吗?他应该想让你们认认脸,然后帮他宣传一下。”
三人:“……”
这什么男朋友,操作这么骚?
棠眠推着三人往车边走,给她们拉开车门后,自己上了副驾驶。
三人刚坐好,就看见棠眠亲了秦霄巳一下。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啊。
不是霸王花吗?
高冷呢?
霸道呢?
冷如冰霜呢?
她是不是冒充的啊!
秦霄巳启动汽车后,朝着后座的三人点了点头,“你们好,我是眠眠的男朋友,秦霄巳。”
林焰一怔,“秦…秦…秦霄巳?”
卧槽!又是个活得!
秦霄巳握着棠眠的手捏了捏道:“她爸是应锦的舅舅。”
棠眠看了眼林焰,挑了下眉,“表姐还是表妹?”
“表妹。”林焰道。
棠眠点点头,拍了下秦霄巳的肩道:“应锦喊他叔。”
三人:“……”
秦霄巳敲了下棠眠的头,“坐好,安全带系好,一点儿规矩没有。”
棠眠点头,乖乖地坐回了位置上。
几人到了御府后,棠眠刚进门就被孟夕扑了个满怀。
棠眠扶正她的身子道:“怎么了?应阙又坑你了?”
孟夕叹了口气,“走吧,一起吃吧。”
应阙从包厢走出来牵过孟夕的手道:“我没坑你,是你不乖,走了,吃饭。”
蓝淋和杜月拉着林焰低声道:“你这什么反应,又是认识的?”
林焰回神,偷摸摸指了指应阙的方向,“应锦他哥。”
蓝淋和杜月点头。
世界真小,谁跟谁都是亲戚,谁跟谁都是朋友。
几人到包厢后,易欢和牧南溟正在点菜。
棠眠坐到她的身旁,指了指蓝淋三人道:“蓝淋,杜月,林焰,都是我宿舍同学。”
易欢点头,朝着三人微笑着颔首道:“你们好,易欢,眠眠的朋友。”
三人笑着点头,“你好。”
秦霄巳牵着棠眠坐下后,一直捏着她的手玩,一副良家妇男的感觉。
棠眠陪着几人聊天,没了一惯的冷冽。
秦霄巳见她开心,脸上的冷漠散了些。
几人吃完饭后,棠眠拍了拍易欢的手,“比赛怎么样?”
易欢点头,“还好,上午笔试,下午才是实验比赛。”
棠眠点点头,“记得抱个奖给我看看。”
易欢点头。
几人回学校后,蓝淋三人搬着椅子坐到棠眠身边。
棠眠挑眉,“怎么了?”
蓝淋轻咳了声,“你…你……有点乖。”
“我很听话的啊!”棠眠道,翻着糖盒把糖递给她,“而且,我不是霸王花,只是保护自己和朋友而已,你们被人欺负也要还手的啊,女孩子本来就容易吃亏,要好好保护自己。”
“不不不,不是这个乖。”林焰道,“是……是你也太听你男朋友的话了吧,不像一般的女孩,只会让自己男朋友听自己的,撒娇任性啊,这样的。”
“哦,这个啊,大事听我的,不过一般也没什么大到让我烦心的事。”棠眠咬着薄荷糖道。
她的话刚落下,手机就开始疯狂的振动。
“师姐,小东西受伤了,快回来。”牧南溟焦急的声音传来,棠眠倏地起身看向蓝淋道:“晚上的班会帮我请假。”
说完,她火急火燎的往门外走。
—
圣安医院。
病房里。
易欢躺在那里,脸上裹着纱布,人正在昏迷。
牧南溟撑着头在沙发里小憩。
棠眠轻轻推开门,牧南溟睁眼,眼底的血丝瘆人,周身戾气四现。
他起身,跟着棠眠进了里间。
“着急喊你来是因为欢欢的耳朵。”
棠眠的身子一怔,“出了什么事?”
牧南溟烦躁的揉了把头发,“这次化学比赛的爆炸,又伤了她的另右耳,我怕,她这辈子都听不见了。”
“查到了吗?主办方怎么说?什么原因?”
“意外事故。”牧南溟捏了捏拳头,“我看过小东西做实验,不可能的,她可能把水倒入硫酸之中。”
棠眠捏了捏拳头。
“她一直昏迷吗?”
“打了镇定剂,才睡过去没多久。”
话落,就听见一声尖叫。
两人赶忙跑出去。
就看见易欢捂着自己的耳朵,垂着头缩在床角。
棠眠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扶住她的肩,“欢欢,是我,是我。”
易欢慢慢的抬起头,豆大的泪滚了下来,她张了张口,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棠眠把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别怕,别怕……”
易欢攥紧她的衣角,手指都在颤抖。
等她再次入睡后,棠眠才带着牧南溟出了病房。
门外。
秦霄巳坐在长椅上撑着头等她,见她出来,赶忙起身牵过她的手,“怎么样?”
“右耳完全失聪。”,棠眠闭了闭眼睛,“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好了。”
秦霄巳把她按入怀中,挡去所有的面容,仅仅一秒,他就感受到了那股湿意,在这夏日异常刺骨。
牧南溟进了病房。
棠眠抬头时,眼角微红。
秦霄巳吻了吻她的眼睛,拥着她,“看监控吗?”
“嗯。”语气平静。
……
考场因为爆炸,损毁了监控线路,监控视频全部消失。
棠眠花了两个小时恢复了所有的监控,又花了一天,看了几遍的监控,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秦霄巳看着女孩儿眼底的血丝不禁心疼,秦溟端着饭进来的时候抱怨了一句:“爷,医院的排风口出问题了,有些反味,要把易欢小姐挪到别的医院吗?”
棠眠转头看他。
立即起身,边走边打电话。
秦霄巳赶忙跟上她。
……
考场。
这次的爆炸不算大型爆炸,中心爆炸区域就是喜欢做实验的位置。
几个实验台碎裂,烧的黑黢黢的。
棠眠快步走过去,抬头看向上方的排风口,眸子半眯,刚想动手,就被秦霄巳拉住,“让秦溟去。”
秦溟点头。
三下五除二的上了顶,推开排风口的钢架,钻了进入。
十几分钟后。
“小姐,我在这里。”秦溟站在后台朝着棠眠挥着手喊。
棠眠快步走过去,在后台转了一圈才问,“你从哪儿出来的。”
秦溟指了指头顶的排风口,“那个排风口通这里,里面老脏了,都是老鼠屎。”
棠眠抬头环视了一圈后,围着墙敲了一圈,一脚踹开了一面墙。
一扇小门落入人们的眼眶。
秦溟率先走了进去,没走几分钟就到了化学会场的后面,一片竹林挡住了人的去路。
棠眠眯眼瞧了瞧,蹲到地上瞅着几颗黑色粪便,秦霄巳抽了张纸给她,棠眠用纸包了东西,攥到手心。
“把欢欢挪回西山别墅静养。”,她顿了几秒,“让牧南溟守着她。”
“是,小姐。”
……
公安局。
棠眠去了刑侦科,进了实验室。
两个小时后,顺着粪便里的化学纤维发现了一丝DNA。
棠眠给秦霄巳打了个电话。
圣安医院立即提供了免费的全身体检,针对整个化学协会的所有人。
一天一夜后,棠眠比对完所有的DNA之后,找到了一个叫李白的保安。
棠眠黑了他的手机,调了他的银行转账记录。
十万。
棠眠看着那十万的转账记录攥紧了拳头。
手机响起。
棠眠接起。
毕修筠的声音传来:“人已经控制了,死都不承认是他把水滴进滴管的试剂里。”
“宰了他!”狠戾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