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被发现了,想走也走不掉了,宁清绥干脆大大方方地拉着荣明卿,轻落在林子间。
“出来看看。”
他的声音里,都是冷清,似乎和刚才那个跟他说心魔咒的宁清绥不是一个人似的。荣明卿心里倏地有些暖意,难不成小师叔只对他一人特别?
不,还是不要多想了。
荣明卿的眸子沉了下来,也往秦含月那边看去,她今天竟没有穿如霜门的门派衣裳,但仍是火红色的,只不过相比起来,这身罗裙当真是风情万种。
她有些含怯地笑了笑:“怀瑾长老,我们方才撞见了一只不可多得的上品灵兽,只不过还未捕捉道,便不见了踪影,长老可有瞧见?”
“没有。”宁清绥淡淡地道,他就连说起谎话来,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荣明卿心中嗤笑了声,倒果真是他宁清绥的性子,他当年是不是也就被他的一张嘴给骗得团团转。
“那当真是可惜了,不过这灵兽应当还没走远,我们再去碰碰运气。”秦含月连说话间都是温婉之色,眉眼含笑。
只是说到这儿,她身后的弟子可不乐意了。
“什么到山里来找法器,我瞧着怀瑾长老分明也就是来捉灵兽的,大小姐,你可千万别被他这外表给迷惑住了!指不定灵兽早就被他给抓去了!”
“就是啊大小姐!去年的如霜门大会您未到场,这怀瑾长老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怎会连个小小的灵兽也搞不定?弟子也觉着就是他藏起来了!”
一时间,如霜门的弟子众说纷纭,反正也都围绕着灵兽,说什么都觉着是宁清绥私吞了灵兽,不肯交出来。
一句一句的质疑,让荣明卿越听越气。
“说够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质问从他口中溢出,周遭的弟子也都没拿他当回事,似乎是铁了心要管宁清绥要那个灵兽一般,甚至还寄出了法器。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荣明卿一伸手,玄阴飞快地从他背上到了他手中,黑雾层层地冒出。
秦含月见情况不太好,立马出来劝和:“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急于找到灵兽罢了,莫要起争执才是!如今来到鹿吴山,我们也是前来助怀瑾长老一臂之力,如今这是怎么的,我的话竟也不管用了吗?”
秦含月的话当然管用,只是这么一说,如霜门的弟子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她怕待会儿荣明卿真的动起手来,不好收场。
且不说是不是坏了两门派的和气,荣明卿的修为和法术也不容小觑,旁人都是契约灵兽,但他却有自己的剑灵,怎么算吃亏的都是如霜门。
更何况如霜门于他还有鹤秋残魄的过节,秦含月也只能笑着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么说着,那嚣张跋扈的架势才消了下去,荣明卿手里握着玄阴,最后在宁清绥的劝说下,不情不愿地背回背上。
“小兔崽子们都给爷记住,我们清月派的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灵兽若是被我小师叔捉了,那是他的本事,也轮不到你们过问!”
如霜门的弟子有些怒不可遏:“你……”
但刚出声,就被秦含月给喝止了:“好了!大家都是修习之人,何必互相为难?箫应,还不快给怀瑾长老赔个不是。”
箫应咬牙切齿了半响,见身前的人毫无任何的反应,随即还是僵硬地颔首弯腰:“怀瑾长老,箫应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如霜门这边,包括秦含月,都在等着宁清绥发话,但出乎意料的,他却转身迈步走了。荣明卿见状,心里别提多爽快了,赶紧地给如霜门做了个鬼脸,跟了上去。
“小师叔,你不接受他道歉的样子,当真是好酷!”
这可是荣明卿由衷的赞叹,不过还没乐呵两下子,就听宁清绥说:“他不配。”
荣明卿心里好奇极了:“小师叔同他有什么过节?”
宁清绥摇了摇头:“与我倒是没什么过节,三年前的如霜门大会,在你饭菜里下了泻药的就是他。他的衣裳纹章里刻着他的名讳,就叫箫应,错不了。”
知道了真相的荣明卿,差点没掉头杀回去:“个狗娘养的!就是他害老子?看我不把他的眼珠子扣下来泡酒!”
宁清绥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子:“还是少生事端,准备准备三日后的降雨。”
荣明卿也没有再计较,把这事儿抖一抖就给忘了。倒是宁清绥所说的准备降雨之事,他还有些迷惑,难不成还要做什么法阵?
这几日住在喆焦村里,荣明卿当真是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折磨,而这折磨的源头,就是宁清绥宁大厨的花式厨艺。
样式倒是比之前做得好了,就是还有些难以下咽,无意间,荣明卿看到了那封信,从那灵兽手里拿到的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