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长萦听到徐府遭受到刺客袭击,徐源时不得不带着全府上下来此避难的时候,她就知道莫久臣在争夺帝位失败上,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人都遭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穆长萦开始后悔当时自己突然的一走了之。莫久臣那么想要帝王位,却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自私威胁让他的全部努力付之东流。说不定他现在的不动声色其实就是在恨她,想办法等着孩子出生之后惩罚自己呢。
饭后的穆长萦开始琢磨如何自保,不过这个自保与以往的自保不同,她要保下的是她的孩子和做母亲的资格。现在莫久臣看似什么都不说,其实早就知道了穆长萦在孩子的月份上说了慌。
穆长萦自知谎言被揭穿可是不知道莫久臣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如今莫久臣以摄政王的身份与高家对立,现在正是在朝堂上建立高于高家的威望的好时机,所以穆长萦决定自己将自己的知道的都告诉给莫久臣。
这次可可不是威胁是相互平等的条件置换。穆长萦相信莫久臣不会生气的。
莫久臣从宫里出来回到王府听丁午汇报穆长萦一天的生活,听见她吃好喝好没有异样还挺享受的情景,有点质疑自己是不是表现的过于平静,让她有恃无恐了。
“本王有事,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主院。”莫久臣吩咐一声后回来主院,看着灯火通明的卧房,他迟疑了一下。
平日里迎接他的都是昏暗的房间和冷清的人群,很少看到现如今的情景,房间有人,人点灯火。
莫久臣推门而入,不见有人,顺着内室传来噼里啪啦地声音走进去,就看见一个笨重的背影整个上半身都塞进衣柜中不知道在翻找什么。地上和桌上满是被拿出来的衣物,就连旁边的软榻上都放着杂物。
穆长萦听到有声音进来以为是桃溪说道:“桃溪帮我找找上次皇后不是太后娘娘送的荷包。”
莫久臣低头看着脚底下的几件外衫底下露出的蓝色物件,他弯腰捡起来正是一个荷包,上面的针脚一看宫中尚衣局所出,应该是穆长萦要找的这个。
穆长萦自我怀疑道:“奇怪怎么找不到了?里面我放了很重要的东西不能丢的。”
莫久臣摸出荷包里有硬东西,他打开来看见里面是一颗玉珠子。
“哎呀,我必须把那个找到才能给莫久臣证明我的话是对的,不然他你什么时候啊”穆长萦正懊恼自己的记性太差回头就看到莫久臣站在自己身后,她差点没站稳幸亏被赶来的莫久臣给握腰揽住。
莫久臣将差点摔倒的穆长萦揽在怀里,稳稳地接住她。低头就看到穆长萦惊恐的表情,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吓出的冷汗。
穆长萦第一时间护住了肚子,屏息气凝了好久,手掌感受到孩子在撑着她的肚皮才如释重负。没有白黎在身边,穆长萦一切都小心翼翼。现在她一切康健,那是她半年以来细心调养的结果,要知道半年前她因为无知差点没了这孩子,是白黎力挽狂澜救回来的。
“我没事。”穆长萦松了一口气。
她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另一只手一直都狠狠抓住莫久臣的手臂就怕自己再次遇见摔倒的危机。
莫久臣第一次有了当父亲的感觉不是刚知道穆长萦怀孕的时候,而是现在。他第一次有了一种穆长萦的安危不再受控的危机感。以前他放纵她,是因为他能够保护住她。她消失半年他没有去找,是因为他相信顾合知不会让她有危险。可是现在,他明明就站在她身边,还产生了一种叫做后怕的感觉。
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接住她,现在的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该是什么样的情况。
莫久臣抱着穆长萦的力气更大一些,低头说:“回去坐。”
穆长萦没有拒绝,身子向他的怀里一靠,由他扶着坐在软榻上。
莫久臣放下她来到她身前担忧的问:“怎么样?”
穆长萦已经从刚才的慌张中缓过来,笑着说:“没事。他还能动呢。”
说着穆长萦拍着自己的肚子,想到莫久臣还没摸过他,抬起莫久臣的手覆盖在她突起的肚皮上。反正谎言都拆穿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应该知道他的孩子有多皮。
夏天的衣服很是轻薄,莫久臣布着薄茧的手能够清楚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正在动,刚才的一闪应该是让他有所感知,才这么不老实的挣扎吧。
莫久臣轻轻抚摸着,为人父的情感再次涌上来,只是这次是个叫“幸福”的东西。
穆长萦歪头看着莫久臣认真的样子,跟着笑起来:“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调皮?”
莫久臣嗯了一声:“为了能够救出刘行,你让本王的孩子认了一个采花贼做父亲。”
穆长萦疑惑:“什么采花贼?”
莫久臣松开手站在她身前说:“监尉司牢房是你去的吧。”
穆长萦心虚的眨了眨眼睛。这么温馨的时刻是翻旧账的时候吗?
莫久臣说:“为了确认刘行还活着,你对着一个罪人又哭又闹、泣不成声、满心埋怨。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一口一个孩子的父亲喊着,当真是情真意切。”
穆长萦抿住嘴巴。至于这么翻旧账吗?那个时候是情势所迫,非她所愿啊。
莫久臣:“你知不知道,那人是个连续侵犯幼女的采花贼,不久就要行刑。”
穆长萦这次可是听明白了,敢情她对着喊那人是个混账。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母亲的原因,听到幼女被侵犯所害突然涌上一股子怒火,立刻撸起袖子:“带我去牢房,我要亲手杀了那人渣!”
莫久臣将要起身的穆长萦按回去:“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穆长萦无辜的问:“不是吗?”
莫久臣拆穿她:“别想逃避问题。”
被戳穿心思的穆长萦:“”
莫久臣双手撑在穆长萦的两边,身子探过去说:“本王对此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