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笺笑得前仰后刹,哈哈大笑的声音全数灌入傅寄寻的耳膜,顺带着还有一句不着调的话:“我说舟爷,你现在不会是站在男科诊室那儿吧!”
余清舟:“……”
傅寄寻:“……”
“滚。”余清舟揉了揉眉心,苏笺在她身边这些年,从来没个正形样,缓着语气:“奶奶病了,在医院。”
说完,还偷偷瞄了眼一旁站着的傅寄寻,头一次,余清舟感觉骂人骂得不自在。
“余奶奶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现在过去。”
余清舟嗯了声,以极快的速度挂了电话,顺道将手机倒插在自己的裤袋里,转了转嘴里的棒棒糖。
余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余清舟也就是刚刚与苏笺通电话的这位爷,从小到大被余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要什么给什么,散漫惯了,受不住拘束,直到十岁那一年,母亲因为癌症去世,头七一过,父亲就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余家。
继母也就算了,关键除了继母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比她小三岁,这不明摆着她妈妈在世的时候余建成就和外面的狐狸精勾搭上了。
余清舟知道以后把余家闹了个底朝天,上至余家老太太,下至余家后花园小池塘里养的鱼,本就是余家独苗再加上刚丧母,一家人都拿她没办法,只能宠着,这一宠就是二十多年。
“走吧。”两个字,傅寄寻语气很淡,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
吴琼拿起手机,指尖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敲打:人已经转移占地,目的地:不明确。
阮既看着群里面发的消息,难怪怎么说傅寄寻都不同意跟他换班,原来是与美人有约。
余清舟叼着棒棒糖,甩了甩自己乌黑靓丽的秀发,跟在傅寄寻身后,这个点她以为他会去医院食堂吃饭,不曾想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傅寄寻推开门,莫名的看了余清舟一眼,疑惑。
正坐在椅子上,双手随意搭着,指尖轻敲着办公桌,发出不大的声响,抬眸,用你跟着我做什么的眼神看着站的人。
“不吃饭?”
傅寄寻弯下身子,拿出一个白色的餐盒,转身,将便当放在一旁的微波炉里加热,他素来吃不惯外面的饭菜,唯一的一家餐馆,离医院太远,来回跑太麻烦,索性就在家里解决一切有关吃的问题。
余清舟:“……”
傅寄寻怕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吧。
说走,就是让她在办公室看他吃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便当?
余清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叼架着脚,趴在办公桌,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近,余清舟能很清楚的看见傅寄寻的脸,他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一颤一颤的,笼着光,在眼底布下一片青影。
不是说医生经常在熬夜值班,怎么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黑眼圈的痕迹,脸上线条流畅俊朗,皮肤的质感也很好,愣是瞧不出一点瑕疵,偏过头,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声,语气傲慢:“舟爷从不轻易请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她余清舟毕竟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上几年高等教育,分寸和感恩,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