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眼前这个男人话语似乎少得出奇,不是嗯就是不用。
“那先生慢坐。”语闭,自顾自的开始打理花店,时不时哼上一首小曲,悠闲又自在。
傅寄寻摘下口罩,那是苏笺第一次看见他的侧脸,下颚线分明,薄唇抿着泛着浅浅的粉,鼻梁很高,只是帽沿压得太低,苏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余清舟换了身衣服才出门,打探着走到苏笺身边,悄然在她耳边开口:“这就是你说的老顾客?”
“是啊,每周六都要定一大束向日葵给他女朋友,很贴心。”
啧啧了几声,面色有些惋惜,男人不举还能有女朋友,真稀奇。
果然,只要人长得帅,其他都算不上什么。
“不是女朋友。”坐在一旁的傅寄寻冷不伶仃的开口,语气平淡,朝着余清舟的方向看了眼,瞧得余清舟莫名觉得有些冷。
一抬头,帽沿压住的脸苏笺看得清清楚楚:“傅……傅医生?”
怎么她刚刚说女朋友的时候他没否认?
“我还以为你女朋友跟我一样有品味,都很喜欢向日葵。”
“你……很有品味?”反问的语气,余清舟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论她这样貌,这衣品,这欣赏帅哥的有趣灵魂,能没品味?
“狗眼看人低。”
“书读的太少又想的太多。”
余清舟:“……”
这笔墨文人骂起人来就是不一样,娘里娘气的。
白了眼,勉强懒得跟他计较。
拿起摆在小台上的柑橘,拨开,塞一瓣放进嘴里,余清舟起床被苏笺推进房间后本想着继续睡一会儿,想着苏笺待会儿有事儿,只好穿好衣服去外面帮忙看花店。
吃完手里的柑橘,抽出一张纸擦擦手:“你什么时候走?”
苏笺停下修剪旁支的剪刀:“等雨小一些再走,外面雨大,走到停车场估计衣服要湿透了。”
“小笺笺想的还挺周到。”
苏笺:“……”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怪恶心的。
这场大雨莫约下了十五分钟才停,外面的绿植映着水珠带着湿气,男人站起身,打开门,离开了。
襄城路一直往西直行,有处墓地,地处偏远,很荒凉,周边全是郁郁葱葱的矮木,若非是节假日,来这边的人寥寥无几。
傅寄寻左手撑着一把黑伞,右手抱着向日葵,明光锃亮的黑色皮鞋沾着泥泞,蒙上一层污渍,细瞧与那身笔挺干净的西装有些格格不入。
傅寄寻停住脚,半蹲,将手中拿着的向日葵摆在冰凉的瓷砖上,指尖触碰上面的红字,眼眸微垂,泛着光。
那是他亲手刻上去的七个字:爱妻余清舟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