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表子，尚需立牌坊。”诸葛牧说出了一句极为粗鄙不堪的话语。

注意到张绣眼中的疑惑之色，他缓缓说道：“在天下一统之前，曹操哪怕心中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也会保下你的性命。”

“因为！”

“他还需要你这块牌坊，让天下诸侯相信投降于他不会遭受迫害，试问，亘古以来，还能有什么比宽恕杀子之人更能彰显出当今司空大人的度量吗？”

诸葛牧的解释，听的张绣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然而，还不仅如此……

生怕对张绣的打击力度不够大似的，诸葛牧继而幽幽的开口道：“同理，换做我是贾诩，我也会保将军不死。”

“因为唯有将军好好的活着，对于宛城之败愤恨于心的人才能找到怒火的宣泄口，才不会想到宛城之战的背后，曾经有着他贾诩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呵呵！”

“将军可敢赌一赌……”

“刺啦”

倚天剑出鞘，寒光使得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诸葛牧将之横放在了二人之间，用手指着剑身说道：“将军今日若是拔剑自刎死在这里，明日许都城中绝对会传扬着贾文和连夜出逃的消息。”

“因为将军死了，下一个将被千夫所指之人必然是他。”

“对了，牧再提醒将军一句！”

“曹操不会杀汝，但这并不意味着曹操的继位者不会杀你，将军不妨试试，看看到时贾诩还会不会出手保下你。”

“以牧之见，想来是不会的。

历史关于张绣之死众说纷纭，一说张绣在远征乌桓时受创病死，魂断大漠之。

一说为魏文帝曹丕继位之初，为威慑曹操留下的一众骄兵悍将，也为了为兄长曹昂复仇，生生将之逼死。

望着眼前体魄健壮的张绣，诸葛牧选择了相信后者。

也正因为如此，诸葛牧为眼前的张绣感到了不值，为贾诩一味的寻求自保而表露出的凉薄感到了心寒。

因为凭借着当时贾诩在曹丕心中的分量，被曹丕官拜太尉的他只要出言，完全可以救下张绣。

但！

他没有！

不光没有，反而更进一步的在张绣死后，将依附于张绣的西凉势力彻底瓦解，使得始终独立于关东各大世家之外，与之难以相容的西凉军直接成为了世家门阀的走狗爪牙。

之后，这才有了后来的司马氏在与诸葛亮的对峙鏖战中，借机掌控关凉，挟持彼时被天下间人嫌狗弃的西凉军趁势而起。

忽然间，诸葛牧忆起了前不久自己在张绣府门前说出的那句话。

“煌煌西凉军，而今何在？”

此刻，他比所有人都明白，西凉军就在他和张绣的方寸之间。

因为，比起而今正在凉州率领着一群羌兵叫嚣的马超的而言，出身西凉军嫡系的张绣，才是此时西凉军真正的军魂。

他若不死，西凉军便不死。

想到这，诸葛牧起身眺望向皇宫附近司空府所在的方向。

既然和西凉军有所沾染无可避免，那么他诸葛牧就绝不介意代替历史的司马氏，以一己之力掌控西凉，率领着煌煌西凉军趁势再起。

届时，这群经历了董卓之败，李傕郭汜之败，从而被世家门阀厌弃，鄙夷不已的西凉武夫，将会在他的手中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狠狠的斩向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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