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髓,脊髓,这两个字转着音,击穿徐繁音的耳膜,徐繁音只觉得通体透凉。
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往下掉,徐繁音捂住嘴,好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他那么好的人,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怎么会?
“嗨,a,Where are you go?“
“听着,弗洛瑞,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去,具体的事宜我会和你父母沟通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待在电话旁,有人找我,转接给我,ok?”
徐繁音也不顾弗洛瑞听不听得懂中文,一股儿脑地往外说。
“ened?Why are you so...“一个吻吻在弗洛瑞脸上。
“Thank you so much,lovely kid“
弗洛瑞看着徐繁音抓起包飞身离去,脑子里盘旋着刚才徐繁音落在他脸上湿热的吻,他呆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脸颊上遗留的清甜。
“啊哈”
弗洛瑞转身跑开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女生从来不吻任何人,也不许别人去吻她,礼貌的问候都不可以。
她总会笑着说:“no”。大家只好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代替接吻,但今天她竟然吻了他,这不让他开心吗?
这说明他对她是特别的人,对吧?
弗洛瑞一路尖叫着跑上楼去,惊飞窗外一群无所事事的乌鸦。
飞在万里高空,徐繁音心累的闭了闭眼睛,生命里不可预料的事情太多了。
吕孟臣知道徐繁音要来就开始紧张,捱了几个小时,距离接机时间越来越近,吕孟臣开始坐立不安,一杯杯喝水,一次次上厕所,一遍遍检查病号服又没有褶皱,头发有没有乱,脸有没有擦干净,手腕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都没法强迫自己镇静。
小蓝色贝雷帽,香奈儿的小风衣,端的是优雅知性,再也不是记忆中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又不是她,记忆中的是女孩,眼前的是女人。
吕孟臣眼眶红了又红,眼睫毛扑闪着眨了一下,嘴微微张开舔了一下上嘴角,长吐出一口气。
原来,真的,有些人只适合活在记忆里。
她终于舍得转向吕孟臣,直视着他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吕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