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来带到。”
宛轻歌问:“昨日去集市购买木柴的是何人?”
吴秋来又被带回来问话了,神情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是小崔,崔二宝。”
然后崔二宝也被带上来,吴秋来站在一旁听讯。
因瓷窑所用木柴量太多,一般是定时定点专人,按批量购买。
那人驾车购买木柴,尸体从车上掉落,必定是预先将尸体放在车上,确切的说是车内隔板,驾驶的速度快,颠簸,隔板打开,从而使得它自然坠落,正好在闹市区,马夫快速驶离现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别人发现尸体。
抛尸的人是有预谋的,但不见得抛尸的人就是凶手,因为不符合常理。哪有人杀了人本身就费劲了,还要另费力气去计划抛尸?抛尸另有其人,这是一定的。
宛轻歌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吴秋来的手,却是开口问崔二宝,“你,为什么要抛尸?”
“哈?”崔二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头颈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当场狡辩道:“我没有!”
宛轻歌:“来人,将昨日拉柴那个车推上来。”
“是这辆没错吧?”她指着那个车问崔二宝。
他心虚的看了一眼,点头。
她绕着车查看了一番,命人将隔板拆卸开来,隔层里果然有血迹。
“你还要狡辩吗?”宛轻歌突然一手抓住崔二宝的衣领,厉声喝道:“若是不从实招来,待证据确凿之时,不管你是主犯还是从犯,京兆府是可以当堂判死的!”
“啊!大人饶命!我说,我说!”崔二宝害怕得发抖,都快被吓哭了。
崔二宝哆嗦着声音说道:“尸体是我抛的,有个黑斗篷的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去采购木柴时,将尸体抛在闹市中,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宛轻歌:“黑斗篷为什么要让你抛尸?”
崔二宝摇头,“我不知道。我前天晚上我起床方便,然后听见有人在柴房低声说话,紧接着,一阵惨叫过后就没声音了,我猫着等了一会儿,有个人开门出来,鬼鬼祟祟的,可是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就是声音有点耳熟,我就跟了过去。”
“你看见是谁了吗?”宛轻歌的声音又忽然轻飘飘如鬼魅,在他耳边说道。
崔二宝大喊:“吴司务!是吴司务!他手上沾了血!”
崔二宝说出这话的时候,疯了一般,指着吴秋来,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
吴秋来跳起来大叫道:“他血口喷人!”
“崔二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父亲下葬的时候还是我私人给你的善后安置费,你为何诬陷我!”
吴秋来踹了崔二宝一脚,崔二宝翻滚在地。
宛轻歌抓起吴秋来的手,果然,见着一条白布包扎在虎口处,她就这么狠厉的看着,使劲的抓住那只手,吴秋来想挣脱,却无济于事。
她抽掉布条上的结,一圈圈将那布条解开,快解剥完之时,突然大力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