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细想,从总体来看,整个事件伊始,苗头遥指东晓国,似暗暗对东晓不利。
这一批瓷器,真不见的就是友好交往的见证。
不过,迄今为止一切都还只是推测,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
说完了水神使的死因,再继续看其他的细节处,最明显的是他腹部的一个洞,宛轻歌转过头来,看了看山鬼和火神使,问:“这个洞是谁掏的?”
山鬼哦了一声,云淡风轻的说:“这是我掏的。”
宛轻歌眼里冒出无数个问号,斜眼看着他。
他又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道:“密信,我怕他吞了,所以挖开肚子来看看。”
“……”
宛轻歌默默竖起大拇指:要说厉害还得是你厉害。
“庄主,你看哈,你这都没找到,还指望我能做什么呢?”
山鬼贴心的说:“说不定你会发现我没有发现的,你再看看,不急。”
水神使的衣服,鞋子,包括鞋底,腰带统统看过,没有什么痕迹,轻歌打开他的袖子,剪出袖兜,验看后也无特殊,她又再提了提里袖。
咦?
这是袖中袖,袖里乾坤啊。
里头有个硬纸样的东西,再剪开,发现折得细小的正正方方的纸。
她抬头看了一眼山鬼,山鬼深吸了一口气,道:“打开吧。”
宛轻歌有职业素养,案件的所有始末原委和重要细节之类,都是不会说予任何人听的,再者,这红叶山庄,既然把她找来了,那自然也有法子不让她说出去,即使是密信。
她小心翼翼打开了纸张,纵长的纸张不过比她的巴掌大那么一些,上书字迹娟秀:
府库亏空,瓷器有异,账目所有款项,直指水千山。速将那监制司务以特殊方式铲除,最终为求死无对证,乃现阶段暗线任务。此信阅后焚毁,莫回。
信上还有一枚金印,一个圆圈圈起来的“禁”,只有掌印者能发这样的信。
右相他们要对左相管制下的府库和瓷器动手。
吴秋来也是他们自己人,用来栽害左相的人,可替罪羊自己却直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照吩咐办事,却毫不留情的被舍弃了。
宛轻歌早已猜到,吴秋来必死。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红叶山庄将翻抄的账目,汇给了信息的买主,那边早察觉账目有异,便一直令红叶山庄暗地里监视,借机行动,获取证据,他们的信誉是:一旦出手,必不失手。
火神使一早将情报,飞鸽传给了买主。
事情发展到最后,其实密信,才是指证的关键。
水神使担心自己被灭口,留了一手,并未毁掉密信,但不幸的是,他还是被灭口了。
这个局太大了,没人能干预。
山鬼不能,宛轻歌也不能。
轻歌问:“密信怎么办?”
山鬼答:“当然谁都不能给。”
山鬼拿着密信,屏退了所有人,将信放入一个密室内,密室打开的方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做他们这行的,黑白两道通吃,最好是要留着某些重要证据的,不然什么时候红叶山庄被人铲平了都不知道。
密室里,存放着所有以往与雇主来往交易的一些证据,所以,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红叶山庄,一直被人忌惮。
想除除不掉,一家独大,只要不断的投入沉没成本,让他们办事,他们就有源源不断的生意。
这就要夸一夸庄主好头脑。
话说,水神使是谁杀的?难道庄中还潜伏着右相的人?
山鬼见宛轻歌摸着下巴思虑良久,便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是谁杀了水神使?”
轻歌点了点头,还在百思不得其解。
山鬼无所谓,淡淡说:“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