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汝大人。”韦景明见前些时日的另一大恩人露面,双眼一亮,忙停下手中忙活前来作揖。
“可别,下官汝捷才要见过韦大人呢。”孟令哈哈笑道,却没有避开或制止韦景明对她行礼。
“我才初入卫所,本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小吏目,今得宋大人提拔为小旗,韦大人莫要折煞我了。”
韦景明眼中惊讶流露,面上却依然庄肃:“汝大人是韦某的恩人,又有如此才智,当得韦某心甘情愿唤声汝大人。”
“办案乃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恩不恩的。”孟令不在意的摆手道,“对了,关于你叔父的事不用太担心,我跟登之兄正在查,很快就可以让人捞他走了。”
韦景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很理解的表示感谢。
“这几间青楼酒肆的老板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相同点——他们都与参州大商章昇有生意往来。”宋台满怀惫态地切入正题,朝韦景明努努嘴,“关于章昇的档案刚整出来。”
孟令微讶:“效率这么高,辛苦登之兄和景明兄了。”
“确实辛苦。”宋台磨牙,“你是不知道就你昨晚睡觉和早上没来这会儿,你登之兄和你景明兄能做多少事!”
昨夜他本要拉汝捷一道去蹲人墙角,结果汝捷居然拒绝说自己不会武功!理直气壮,他完全无法反驳——没有功夫,蹲墙角都蹲不住。
他发誓等把手头这烂摊子收完,一定要天天盯着汝捷习武!
孟令嘿嘿一笑翻开档案,“喔,章昇是参州本地人啊,前朝末年生的,五十七岁了。从商二十载有余,手头主要产业……喔,发家是靠卖海鲜啊,小有家产后开起了茶庄,名下的闽茶坊已经名列江南前十了……是个成功的商人嘛。那么,那几位青楼老板跟他来往的生意如何?”
“章昇是他们的固定供茶商。”宋台打着哈欠含糊道,“怪不得潇月楼的茶那么好喝,原来是闽茶啊。”
孟令和韦景明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潇月楼,那可是参州有名的南风馆啊,想不到宋台年及弱冠还未成婚,居然是因为喜好男风?
“……我去潇月楼是为了情报!情报!!”宋台竖眉瞪眼叫道,“回来回来,说正事儿!”
“不用多说我们都明白的,”孟令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我懂的表情。
“恩,来说正事儿——潇月楼茶好确实没话说,毕竟是高端场合,好颜色配好茶才能吸引来更好的客人嘛。但是,像西城五树巷的暗窑和鸣翠廊那样的劣等青楼,又为什么要进昂贵的闽茶?”
宋台一派天真道:“或许是这俩老板买来自己喝?暗窑虽然脏点儿,但来钱确实挺快挺频繁的;鸣翠廊主要就是靠卖人身,卖掉一个人都不知能赚多少。两位老板都该是很有钱啊。”
“购茶量与个人饮用所需量不相符。”韦景明翻开账册卷宗道,“他们进购的闽茶,都比日进斗金的潇月楼只少一点儿。”
“那他们搞那么多闽茶干啥?”宋台搔了搔后脑勺,想不通,“暗窑会进闽茶给客人干事儿或完事儿后喝?只怕泡那一杯闽茶的钱都够玩儿几次的吧。”
咳!新来的文明人韦景明忍不住咳嗽一声。
“登之兄说话注意尺度。”孟令故作正经轻咳一声,一脸认真道,“要不,劳烦登之兄去五树巷暗窑考察一下,有没有闽茶喝?”
“你!那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叫我去?!”宋台蹭的站起大叫,“我才不,我还是个洁身自好的良家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