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老头,我没事。”李沐苏一扭头避开师父的目光。
纵横子也不出声,他只是坐着。
“师父,你要说啥就说吧。”李沐苏把头闷在被褥中。
“也没什么要讲的,以后少逞强吧。”纵横子起身迈着迟缓的步调走出了屋子。
被褥里,男孩的眼泪却打湿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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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闲峰的清晨总是带着浓厚的雾气,谢寰总是在这雾气弥漫的早晨就开始准备众人的早餐。
当雾气逐渐消散的时候,大家要么从打坐中起来,要么从睡梦中醒来,这时候灶台前已经摆好了粥食,用过早餐后,纵横子会回到书房,他总是在看书或写书。而四师兄王珂则会下山寻找一处僻静之所,开始他的修行。大师兄郑倕子和三师兄李泓景大部分时间都在为朝事奔波,而二师兄谢寰则在收拾碗筷并开始准备众人的午饭,虽然他年纪比郑倕子大,但是因为入门较晚,所以郑倕子是大师兄,他也只是跟着师父学习厨艺方面的知识,对武艺没有过多的关心。除了武艺,众人还会跟纵横子学习其他自己感兴趣方面的知识,郑倕子学习军事,谢寰学习厨艺,李泓景学习医术和音乐,王珂学习武艺和刺杀。鹤山的每天都如此休适闲静,阔淡平和。但宁静的久了,人总是不免会想念热闹。
“王珂,你真的想好要离开鹤山了吗?”谢寰对着背着行囊的王珂反复确认着。
“谢叔,这闭关般的修炼,已经无法让我在技艺上有更明显的提升啦,我到了理论和训练所能达到的瓶颈,我需要新的环境给我一点机遇。而且我都二十多岁了,我不可能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过上我的一生吧,我需要去历练历练了,也见识见识其他流派的技艺。又不是不回来了谢叔,路过我就回来看看。”王珂道。
“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是凡事要小心,要多留心眼啊,你没有接触过人情世故,谢叔跟你说,遇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啊。”
“行啦,谢叔,你还是那么爱唠叨,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走啦!”王珂转身,身影消失在第九阶的阶梯之下。也许多年后他会记起这一天,想到那时离家出走的少年那白纸般的心性,想起谢寰在他离开时挂在他胸前的白饼......
谢寰站在阶梯上,望着台阶下,落叶沙沙的飘,也从悬崖边落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