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子二人的互动,故梦眼眶发酸。
血缘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他流淌在血液里,看不见摸不着,却不容让人忽视,骨子里让两个流着相同血液的人情不自禁靠近。
因为自小缺少父爱,星河性子比于其他同龄小孩来说比较早熟。他早早便知道娘亲不易,看到娘亲累了便会主动为人捶腿,奶声奶气的说话哄人开心。他的懂事,伴随敏感,受不得旁人说他无爹,是个没爹疼的野孩子。所以在幻夜雨哄骗他时,他能清晰分明幻夜雨不是他爹爹,他不可以叫他一声爹爹。他明白清楚,没有他娘亲口承认的,都不是他爹。
而今,亲爹终于来了,叶星河仿佛释放了天性,窝在叶轻笺怀里不愿出来,笑弯了眼睛。
“爹爹,你长的真好看。”小包子犯起了花痴。
叶轻笺揉了揉小包子嫩乎乎的脸蛋,轻笑:“宝贝也很漂亮。”
父子俩说会儿话,故梦便出了厨房,准备去将晒着的梅花收起。
桂花树后的两个就这样被故梦撞个正着,二人面色讪讪,尴尬的从树后面出来。
幻蝶先前知道故梦和叶轻笺二人间的事,从前种种,误会都已解开,她对故梦唯有一句苦尽甘来。
“姐,星河能接受吗?”
故梦将晒在院子里的梅花收到簸箕里,点头道:“他很懂事。”
幻蝶松口气,帮她收拾:“那就好,旁的我不多说,只要故梦姐快乐,比什么都强。”
故梦冲她微微一笑,“谢谢。”
“嗐,跟我瞎客气什么。”
夜,悄无声息。
入了隆冬,天气骤然寒了许多,夜里起了寒风,夹杂风霜冬至,已一种绝对性的强势宣告这是属于他的季节。
哄了星河入睡,故梦披上了一层外衣,悄悄出了门。
叶轻笺还在凉亭上坐着,皎洁月光凄凄惨惨落在他的身上,渡了一层浅淡的光芒。
故梦怀里稍了件墨绿色的大氅,就着叶轻笺废方向轻脚走过去。
叶轻笺看到她来,扬起一抹笑来,亲切的拉住故梦手:“故姐,来了呀。”
故梦将大氅披到他后背,责怪道:“夜里凉,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叶轻笺任由故梦往自己身上折腾,末了,横着一抱把人楼在怀里,坐在他大腿上。故梦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叶轻笺脖颈。
四目相对,星河满天,叶轻笺满眼温柔和爱意尽数落在故梦眼中。故梦几乎被溺在里面,脸颊蕴起一抹羞红:“放我下来。”
叶轻笺轻笑,将人搂的更紧,撒娇道:“不要。”
故梦的心一下子软了,她拍拍叶轻笺的肩,道:“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就在我旁边,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
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闲暇愉快的聊过天了,自从半弥教那事出后,她和叶轻笺便如同敌对见面,分外眼红。从前过往种种从眼中略过,二人都在尽量遗忘那些不愉快,只见朝夕。
月牙入了树枝,羞答答躲在高处树吖后面,窥视着世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