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路上,屡屡行行,学生们三三两两没事的闲聊。
“你说咱班女生咋长的呢?磕碜点也就罢了,能不能直溜点儿,像伊人一样走路!”贾义臣大嗓门,毫无顾及地说。
“那能比,老李老乡是大城市人!”姜玉龙轻声地说。
“那你就不能学着点呀?现在是大学生了,你得像个样,是吧?抽抽巴脑地,跟个老太太似的!”
贾义臣的话,随风刮进后面的阎金荷的耳朵里,阎金荷不觉一惊,他是这说谁呢?
阎金荷拉长了脸,周玉霞也听见了,她很是生气,这个贾义臣可真够讨厌的!
“老贾,你别大嗓门让女生听见!”有个男生提醒贾义臣。
“我就是想让她们听见!别整天曲曲弯弯,瞅瞅自己,还看别人!”
阎金荷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好像不好使了,心惊地想,是那天我表现出什么了吧?
那天,阎金荷和牛玉芳去看老乡,在男寝遇上贾义臣,贾义臣跟牛玉芳打招呼,阎金荷觉得很不舒服
下了课,同学们有的出去了,有的在教室聊着天。阎金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老大,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周玉霞站起来,看着阎金荷。
“我不出去,我的课堂笔记还没抄写完呢,上课我也看不见,找下课时间抄写抄写。”
“那我出去了。”周玉霞出了教室。
阎金荷望着周玉霞的背影,露出嘲讽的微笑。这两天周玉霞心情很不好,失恋让她痛苦不堪,无处发泄自己的情绪。
阎金荷想,谁让你眼眶子高,找什么研究生,你那么强势,哪有男生喜欢?
上课铃声响起,周玉霞进来了,“老大,你抄好笔记,我就不抄了。”
周玉霞扭动了一下身体,长叹一声,目光云游,不知在想些什么。
阎金荷嘴角抽动,心生蔑视,你就这点出息,有什么了不起的!
午饭后,阎金荷和周玉霞先回了寝室,周玉霞想爬上床,然后,莫名地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老大,咱班贾义臣真够讨厌的了。”
“你也听到了?”阎金荷假意地问。
“他那么大声,十里长街都听到了!”
“老贾不是校队的吗,整天在学院里晃,我看他眼里就没谁了。”
“校队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的呢,一个校队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整天穿着运动服在学院里晃,够抢眼的。”
“哎,老大,你还说,老二那件新运动秋衣,真挺好看的,显得人精神,我要是会打球,也能进校队了。”
阎金荷偷偷撇了撇了嘴,“老三,你个头够高,就是你太傻,写个爱好就好了,谁知你会不会呀。你呀,就是不行,看老二现在,成上班上的一朵花了,让男生这个夸呀!”
“那是,老二是大城市人,跟我们不一样。”
周玉霞气恼地说,今天早上贾义臣说我们抽巴,一定是男生议论我们了,嫌我们不如伊人这个大城市的人!
“哪不一样?将来毕业,我们都是一样的。就她那特劲,我看将来发展不如你,老三。”
阎金荷不觉望向门口,狠狠地瞪着伊人那张床,这时,潘瑗,陈晓惠推门回来了。
“老大,看什么呢?”
“嘿嘿,看人家的高级床单呢,太漂亮了,谁的老乡也不能做,生怕我们给坐脏了呢,嘻嘻。”阎金荷幸灾乐祸地说。
上回,潘瑗的老乡邹德一来玩,一屁股就坐在了伊人的床上,伊人进来,发现她居然坐在了自己的枕头上,立刻上去拖出自己的枕头,扔到了一边,而这个农村孩子见伊人生气了,却不知所措,傻愣愣呆在那里。
潘瑗并没有看到邹德一坐伊人的枕头,当她从上铺下来时,只看到了老乡邹德一可怜巴巴地站在伊人的床边,潘瑗很是生气,你欺负邹德一干嘛,这孩子有忧郁症,你太过分了。
“老二,就是事多,在一个屋里头,你在下铺,谁老乡来,还不就手坐一坐呀,欺负我老乡怎么的!”潘瑗生气地说。
“哼,她连老五都欺负,是吧老五?嫌老五上去时,晃床,我也在上铺,老大从来没说啥呀!”周玉霞说。
“嘿,不自觉呀,占了人家的上铺的”阎金荷故意咽回去了下半句话。
陈晓惠正要爬到上铺去,一听这话,她跳下床来,看着阎金荷,潘瑗也停止了动作。
“伊人本来是上铺,她趁你没来,就把标签换了,是不是,老大?”
阎金荷的眼镜后面的双眼闪着阴光,“我可不敢说,老二那么攒尖,谁敢惹她呀。”
“什么,老二换的?”陈晓惠吃惊地望着她俩。
“嘿嘿,我是亲眼看见的。”
陈晓惠血往上涌,这个伊人怨不得一来就跟我好,占我便宜,原来是心虚,真卑鄙!
“等老二回来,我问一问她。”
“问啥呀,老大还能撒谎呀,再说,你能怎么样,人家就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能换回来呀?”
潘瑗觉得,老大平时蔫了巴叽的,还挺能挑事,老三今天也是火气十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