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上铺挺好的,干净,省得收拾,自己在上面想干嘛,就干嘛。”
“你抢人家下铺,也得跟人商量,商量吧,也不能自己偷偷地换吧,太不仁义了!再说,她还嫌弃老五在上面晃床,你说她有多霸道!”
“就是,她抢了下铺,还不让别人坐她的床,老大老乡来坐,她不让你老乡邹德一来,不是让她吓得不敢坐了吗?”
潘瑗火蹿了上起来,邹德一来,坐在你床上,还没等我从上铺下来,你就撵人家起来,你这是冲着谁呢!
“我们还能呆在一个寝室里吗?”阎金荷借机猛攻。
伊人和邢丽花回来了,阎金荷立刻收住了话,周玉霞却怒火中烧,她一拍桌子,阎金荷立刻也拍了一下桌子,“哼哼”
“谁怕谁!哈哈。”
邢丽花走到自己床前,看她们四个人围着桌子,横眉立眼的,“这是怎么了?”
“我们要开战!”周玉霞立刻觉得,这几天的闷气都出来了,痛快极了。
“开战?跟谁开战?”邢丽花吸着鼻子,看着周玉霞。
陈晓惠看见伊人,在门口收拾着下铺,立刻气往上涌,抢我的下铺,还假腥腥地跟我好,还有金祐焕的事
陈晓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她只好使劲拍了两下桌子,潘瑗也符合着拍了桌子。
随后,他们四个就拍着桌子,合着点,屋子的气氛紧张起来。
她们这一幕,把伊人弄傻了,这是怎么了?
“什么意思,没事拍什么桌子。”
“我们拍桌子,怎么了?我们就是想拍桌子,不行啊?”周玉霞气义愤填膺地接着说,然后,她更使劲地拍着桌子,语无伦次地接着说,“屋里的人都怕你呀!你看你,给谁都没好脸!我不就摔了你的暖瓶吗,我给你换胆了,你还不乐意,你什么意思?”
“我那是新暖瓶,你摔碎了,还有理了。”伊人也不甘示弱,心想,神经啊,向我发难。
刚来时,周玉霞要洗衣服,她拎了四个暖瓶上水房打热水,结果,快到门口了,伊人的暖水瓶还掉了下来。
看到只剩下空壳的暖水瓶,伊人很生气,四个暖瓶,你偏偏打碎了我的暖水瓶。
周玉霞还生气了,衣服也不洗了,爬上自己的床,躺着去了。
伊人觉得,周玉霞和自己一块抬回行李,两个也算挺好的,也不好说什么,等着周玉霞赔吧。
直到第二天,周玉霞才买了瓶胆,伊人看着有点歪斜的暖瓶,真的无语,没想到,周玉霞还有意见了。
“人家不是赔你了吗,我的暖瓶摔坏几回了,我说什么了,哼哼。”阎金荷适时帮腔地说。
伊人想,你别在那添油加醋的,你那破塑料暖瓶,只五块钱,比两元的竹子暖瓶强不了多少,我的铁皮壶,十多块,让你们摔得尽是坑,都换了好几回胆了,你们还有理了。
“就是,暖壶就是用的,只要换了胆,能用不就行吗?”潘瑗心虚地说,她也打过伊人的暖瓶。
“你愿意让人摔就摔呗,跟我比啥。”伊人撇着她们俩。
“我们穷,可赶不上你这个富翁,老三丢了衣服,你还幸灾乐祸地。”
“什么叫幸灾乐祸?我怎么幸灾乐祸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还说什么,我们没钱,就得找回来。”周玉霞又敲了桌子。
“你找回来了?”
“没找回来,就是让那些生孩子没屁眼的人偷走了。”
周玉霞说完这话,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伊人轻蔑地撇着她,生孩子没屁眼,你也能说得出来。
“你的东西金贵,什么都是好的,我们也不稀罕,可你住在下铺,还尽事”
伊人看着老大那粗糙的脸,眼镜后面那意味深长的奸笑,难道她跟老五说了换床的事。
周玉霞一拍桌,“事多都别在我们屋住”
“就是的,我们都是糙人,跟精细的人住不到一块去。”陈晓惠附和着。
“那是,我们农村人和城里人不一样。”潘瑗也附和着。
伊人这时才发觉问题的严重性,她们是想撵自己出去,这些农村女孩太厉害了。
伊人不想理她们的无理取闹,但是,现在她们四个人,自己怎么办?怎么老五和老四还掺和进来了
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不光在屋里不好呆,就是左邻右舍的人,听到她们拍桌子,吵架,问起缘由,自己也挺丢脸的。
伊人觉得,对于她们的发难,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找班长,解决这个问题,伊人转身出去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撵伊人出去呀?”邢丽花看着伊人的背影,不解地问。
“我们就是撵她出去,谁愿意跟她一个屋,我们都是农村人,跟城里人不一样。”
“这可不好,不团结。”邢丽花有心无心地说。
“团结,别装你是团支书了,怎么着,你想跟她一块搬出去,正好那屋还有两张床。”
“老三,你什么意思,还要把我撵出去,我惹你什么了,你嫉妒伊人,我可没什么让你嫉恨的。”
“老六,你得有哇,切。”周玉霞一抬脚,爬到了上铺,觉得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