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东方广余道,“那可是她的母亲!任谁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若是她与魔修勾结呢?早就被惑乱了心神呢?”一个少年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这个少年身上。
他继续道:“她那个侍卫之前不就是魔修的奴隶?”
少年眉尾上扬,眼神精神锐利,有着一头鲜艳赤红的头发,蓬松得有些爆炸,一身大红紧身衣,俨然一个精神小伙和非主流的结合体。
“之前谷主不顾大家反对,一意孤行留下那个奴隶。要我说,谷主和这少谷主,都有异心!”
“炎儿,慎言。”姜长方威严地看了他一眼。
姜折炎就不像是个会听话的人,他带着玩味的笑,缓步朝东方轶走来。
“我这里正好有一张从广圣山得来的鉴魂符,广圣山是符修大家,你们都是知道的。”
“不如我们来瞧瞧,她究竟是何妖魔?”
“若是这张符变黑了,那么她……呵呵……”他一边说,拇指在符纸背面摩挲。
东方轶目光落在他的小动作上。
“少谷主,你猜,是妖魔的话,该如何处置你?”姜折炎倾身向前,在她耳侧小声说:“那就……扒了你的衣服,再扒了你的皮,烧成灰……妖魔就是得这么处理才能干净啊。”
姜折炎说完笑着回身,等着看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一如往常那样。以前有谷主在,他还有所顾忌。
现在谷主都去了,唯一能保护她的魔奴又不在,这性格软弱、没有修为的小丫头片子还不是随意拿捏?
只见少女一动不动,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连眸子都没动一下。
东方轶:这煞笔是谁?
他心道:很好,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了。
胆小懦弱的女子,难登大雅之堂。她凭什么是下任谷主?她配吗?
姜折炎猛地上前,大手一挥,澄黄的符纸就往她脑门上拍。
“啪”一声。
空气凝滞。
“这……天哪……”众人脸色大变、巨变、一变再变。
姜折炎脸颊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把那张符狠狠地拍在他脸上。
在触及他脸颊的瞬间,“唰”一下变成了一张……漆黑的符!
“魔头!大魔头走开!”少女惊惧的声音响起,双手乱舞。
“啪!”又是一巴掌。
整整齐齐,以十分对称的位置落在姜折炎另一边脸颊上,鲜红深刻的掌印,连指印都根根分明!
……全场窒息。
姜折炎反应过来后,整张脸都扭曲了。
“臭丫头,老子弄死你!”
他掏出一大把符纸,并指一捻,“啪”一声甩出一道火花长鞭。
火光错身而过,带起一道灼热的浪。
“魔头杀人了!救命啊!救命!”东方轶边跑边大喊,专门往人堆里跑,闪身一躲。
左探脑右探脑,那火光连甩几道,愣是打不着她。
“炎儿,住手!住手!”姜长方老脸都慌成了张树皮。
姜折炎气在头上,充耳不闻。符纸不要命地甩,噼噼啪啪地炸响,炸得在场所有人灰头土脸躲避。
“姜长老,得罪。”东方广余向姜长方告罪一声,迅速闪身向前。
一袖子掀翻了姜折炎,气浪把他红色的紧身衣撕开一道竖直细长的口,露出花白的肉……像是在后背开了天眼。
风浪卷走他手里剩下的那大把符,唰唰两下撕成了碎纸片。
“情况紧急,还望勿怪。”东方广余和蔼亲切地笑着,“那鉴魂符出了岔子,这一批符很可能都有问题啊。”
广圣山的外售的符纸以瞬发、易催动闻名,价格不菲。
姜长方老眼看过来,皱纹深深,“那可真是多谢东方长老了。”
姜折炎趴在地上,晃了晃不太清醒的鸡窝脑袋,“哪个王八蛋抢了我的符!”
姜长方一把提起他,“行了,还嫌不够丢人,走了!”
“东方依依,你给我等着……”
走之前,姜折炎放下狠话。
“站住。”少女吐出两个字。
姜折炎停下脚步,回头,“找死!”他捂着肿胀的脸颊,下意识就想掏符炸人,结果掏了个空。
东方轶环视周围一片狼藉的宫殿。
然后再上下审视他一番,道:“本来想叫你赔的。”
“还是算了,我这些东西不便宜。”她啧啧两声,摇摇头,眼里恰到好处地闪过三分鄙夷、三分怜悯、四分趾高气昂。
她手背朝外,晃了晃手,“走吧走吧。”
姜折炎紧盯着她的脸,清晰地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几个字:呵,你个垃圾!赔不起!
“嘁,还没有本少爷赔不起的东西。”
“就是赔你三倍我也赔得起!”
东方轶一拍大腿:“好!就这么说定了!”
姜折炎愣了一下……好像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