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看到念成替她杀了害她母亲的仇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感谢他,
“既然你替我除去了仇人,我也该报答你才对。”凌越方才被击倒在地,语气还有些虚弱。
该不会是被我的神勇折服,要以身相许吧,那可不行,北宫中还有一个小仙女等着我呢,我可不能随便答应别人。念成打退了这黑袍骷髅,感受到两种兽丹的强悍威力,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心绪早就飘飘然了。
“我可以帮你接好断臂。”凌越拂去身上的灰尘,
“哦?”原来不是自己心里想的什么美事,念成冷静下来,寻思道。是要为我接好断臂啊,接断臂…“什么?你能接好我的断臂?”念成大喜过望,几步跑向凌越,一手紧紧握住凌越的胳膊。
“你能帮我把左臂治好吗。”他又问了一遍,满脸写着期待。
“对啊,你帮我除去了仇人,我当然会帮你,我可不是那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凌越要挣脱念成的右手,往后扯了扯,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着他的眼睛。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因一时激动而没控制好行为和力度,忙松开了手,“太好了,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的左臂,我就可以练成慑神卷帮助道长早日恢复。”
“我们先回去吧,先好好休息休息。”念成扶着远山,三人一行步履蹒跚地返回凌越家中。
凌越走入内屋去,房里的各种物件都像是被人遗忘了很久,有蜘蛛耕盘过的痕迹,一层淡淡的灰浮在上面,还有几只分辨不清眼睛鼻孔的褐色虫子,活像会动的鞋底板在箱盖上面爬来爬去。
她穿过一些古怪的骨剑,一把生了锈的匕首和几张褐黄色的画着红色符号的布,走到屋内狭窄的暗处,从一个破了一扇门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匣子,
“我曾听爹爹说过这里有他留下的一些实用的巫愈术,我小时候救回来一只被咬伤的兔子,他用古书上面的方法治好了兔子的腿,我一直都求他教我此术,但爹说我还小不能完全驾驭这些方法,自己瞎练还有可能误入歧途。后来慢慢忘了这事,就没再看过这些东西。”
念成听着脸上写着满着犹疑,要把我当兔子治吗,听这术法她是完全不会喽。虽然不放心,可转念一想,如今左臂已断,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倒不如试一试。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会此术?”念成问道,
“我可以照着书上说的做啊。”凌越倒是一脸自信,把手中的黑匣子打开,查看着几本书目里对应的读本。
“你……”念成眉毛拧成一团,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怎么?你不想治啊,好啊,”她开始包起那些泛黄的书卷,“那就算了呗。”
念成一听慌了,忙上前拉住凌越,“治,治,你怎么治都行。”
凌越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又重新将书卷摊开,找出了一本。“我们得去那片萤火坡,书里说要接骨需要耗费大量灵力,我们需要无萤草的灵力。”
远山说要留下来休息,裹着他的道袍打坐起来,念成凌越二人出了门,一路沿着蜿蜒的小路爬上了那片无萤草坡,二人挑了草坡上靠中央的裸露地皮一前一后坐下,凌越按着古书上的咒语念起来,念成也听不懂她在念什么,只是乖乖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凌越施展起巫术,两只手如白鸽在胸前飞舞着,不一会,遍地的无萤草就像听懂了她口中咒语,随着她的声音和双手似一只只绿色的精灵从无萤草间脱离出来缓缓飘向空中,汇聚在凌越的双手周围,莹莹微光映着俩人的面庞,无数星点萤光汇成一条轻柔的绸,流动着,闪跃着。
凌越缓缓将这些光流引向念成的左臂,一边换着咒语一边换着手势。随着绸流的靠近和缠和,念成感到那早已失去知觉的左臂肩膀处传来一阵阵难耐的奇痒,他正要伸右手去摸,被凌越一巴掌打了下来。
“别动!”念成嘴里一句为什么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难耐的奇痒还是没有停止,随着无萤草之灵的注入,他只觉得左肩处有上万只蚁虫爬来爬去,但同时他也能感觉到断裂的骨肉正在拼命地生长,要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