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是我亲自带着你去见的孩子们!”
陆远山指着鲁文海,气得身子抖如筛糠。
周逞忙起身过来扶他,“莫气坏了身子!”
鲁文海错愕地看着陆远山,“院……院长……”
他踉跄起身,一时间还弄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当时他给孩子们表演功夫,学生们纷纷叫好,岁穗不过说了句‘这套功夫适合强身健体’,他说可不止强身健体这点作用,还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岁穗便指出了他招式里的破绽。”
陆远山指着鲁文海,对着周逞解释,像是生怕他信了鲁文海的话般。
“当时他面上下不来,是我出现解的围。岁穗这孩子聪慧过人,博闻强识,但心性刚直,说话直接,有时会在学术上与夫子们有不同意见,大家便觉得她目中无人,狂妄无礼。”
陆远山说着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来,“其实这孩子最是真挚善良,爽直真诚。”
“我明白。”周逞心里一边心疼岁穗,想她身为丞相之女,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本应该受人追捧,没想到在书院受到的却是这样的待遇。
但一边他又诧异于陆远山对岁穗的维护,亲生女儿怕是也不过如此吧。
陆远山又看向鲁文海,满脸失望之色,“我真的没想到我亲自为学生们招了个你这样的夫子,你不仅小肚鸡肠刚愎自用,挟私报复自己的学生,还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简直枉为人师!”
鲁文海神色焦急地要解释:“院长,你误会了,我……”
陆远山打断他的话,“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去书院了,我们育才书院供不下你这尊大佛!”
鲁文海脸色青黑交加,“院长,您当真不顾往日情分,要将我赶出书院?”
陆远山态度坚决,甚至不欲再跟他多说一句。
“很好!”鲁文海阴沉沉地笑了起来,“我鲁文海一身真本事,还怕找不到用武之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离开了育才书院就找不到活干了吧?”
说着他看向周逞,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咬牙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逞轻笑了一声,用那清幽如寒潭般的眼睛盯着他:“你不想见的人。”
以后必将让你见到我一次躲一次。
鲁文海心里蓦地就窜出一股凉意,这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逞扶着陆远山离开,鲁文海才露出慌乱的神色。
尽管在育才书院当个夫子每个月也没多少钱,可到底是个正经活计,最重要的是很受人尊敬。
如果离开了育才书院,别的书院可能也不会要他,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失魂落魄地下了楼。
“您好,您还没付银子呢?”身后一个伙计拉住他。
鲁文海皱眉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几乎能用凶神恶煞来形容,“什么银子?”
伙计吓得松了手,但还是道:“吃饭的银子啊,难不成你想吃白食啊?”
他的声音大,整个一楼吃饭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鲁文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胸口也有一把火蹭蹭地往上冒,“多少钱,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