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丈夫盛怒,陈氏也来了火气:“怎么?之前不闻不问,出了事来翻旧账!我这已经请了女淑文苑的阮先生,待岑宁安病好后来教她习字读书。”
“她都十六了,此时才学习字,若传出去长留家媳妇目不识丁,简直让人笑话!”
“事已至此,除了补习外我能有什么办法!”
“父亲!母亲!”长留世辰见看父母争吵,脸色立即暗了下来,“即便岑宁安学会了读书写字,可差了十几年的教养是补不回来的,言语粗鄙,行为不羁,难登大雅之堂。”
侍郎大人想了想,叹气道:“这件事是我与你母亲疏忽了,但她与你性命相连,你若不与她成婚,往后怕是对你不利啊。而且今天已经证实了,她确非凡人。若你能与神界血脉结合,对我长留家也是巨大的助益。”
“儿子不信王道长所言。仅凭一法器就说她是神族太过离谱。”
“就算你不信,但是你祖父对这件事深信不疑。”陈氏开口劝道,“母亲知道你喜欢的是岑宝鸾,但你今日也见到了,这个女子心机颇深,将我们一家人骗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她是进不了家门的。你娶了岑宁安进来,好吃好喝供养着就好。日后你遇到再喜欢的姑娘,再娶进家门也未尝不可。”
“我心意已决,绝不会娶!”
“别那么多事,让你娶你就娶!”侍郎大人声音严肃不容反驳。
话还没说两句,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岑二小姐得知自己要嫁给少爷后,拿了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胸口,说是不想活了!”
“什么!”侍郎大人和陈氏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觑一瞬,抬腿就往昙花苑跑。
“岑宁安,算你狠!”长留世辰眉峰倒立,立即起身快步离开沉檀院。
昙花苑里,岑宁安手执一把尖利的见到,抵在心脏处,威胁着周围一圈人。
长留世辰路上心急,腾空迈步,施展轻功急速冲到昙花苑。
宁安看向他,嘴角冷哼道:“长留世辰,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众目睽睽之下,长留世辰整个人若置于冰潭当中,浑身散发着寒气。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都未正眼瞧过的女人,他的胸口犹如怒火中烧,又气又恨——就算要拒婚,也应该是他长留世辰提出,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胆敢在众人面前以死相逼说出绝对不会嫁给自己的话,如此大逆不道,可恶至极。
这时侍郎大人和陈氏也匆匆到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两人全都大惊失色。
尤其是陈氏,更是吓得一身冷汗。今天老太傅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如果岑宁安再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她这个媳妇在老太爷面前辛辛苦苦二十多年的经营将毁于一旦。
“宁安,宁安,你冷静一下,先把剪刀放下,有什么委屈什么话,我们好好说……”陈氏尽力安慰道。
可岑宁安根本不看她,而是转身对长留侍郎说道:“侍郎大人,你们让我嫁给长留世辰无非不就是认为我俩的命是紧紧相连的,如果我死了他就得死对吗?”
“……宁安,不完全是这样……”长留侍郎在脑海里组织词语,劝说道,“你在长留府上生活这么久,和世辰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与你父亲也是至交好友,无论是朝堂还是私下都亲密无间,所以不仅仅是因为王道长所言的原因,我们也是真诚的希望你能嫁过来……”
宁安勾起嘴角不屑道:“我若是岑宝鸾,你的话尚且听得进去,但我是岑宁安,这些假话我绝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