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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章四

关窗之后,谢龄遵照药瓶上的用药方式,将中午的那颗药吃了,然后在屋子里转悠着,思考接下来是睡午觉还是外出探索。

其实想睡觉完全是出于生理上的冲动,此时此刻的他精神很好,压根儿不困。

那还是探索吧,人该摸鱼,但不能时时刻刻摸鱼,初来乍到的,首要任务还是摸清环境。

根据游戏经验,外出探索都得带上背包,谢龄觉得自己这一趟可能用不着,但还是有备无患。

修行者的背包本质上是使用了空间折叠技术,外观一般表现为戒指、手镯、或者小袋子。不知道雪声君的会是什么。谢龄抬起手一通寻找,再于衣袖里一通寻找,最后又寻了一遍这间屋室——

谢龄什么收获都没有,唯一找到的疑似物是个香囊,他把那玩意儿拆了个遍,发现人家普普通通。

你们修仙的不都有储物戒、储物袋吗?你怎么没有?谢龄瞪着眼,面无表情在心里问另一个雪声君谢龄。

答案自然是得不到的,唯有自强自立自己解决问题。

谢龄再度坐回桌前,拿起那两本入门教程,在书上寻找有关储物的知识。或许是这两本书太初级,他没有查到想要的,无可奈何,又去到前殿,在书架上翻查。

——当然,他很谨慎地关上了门。

他翻书速度快,有用的没用的往脑子里放了不少,终于在一本炼器的书上发现线索:空间篇的第一件器物,就是储物戒——这里叫鸿蒙戒,此外还有镯、佩、簪、链等形式,皆以鸿蒙做前缀命名。

……原来不是没有。

谢龄不禁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又摸了一下头发,再一次在心中对雪声君谢龄说:大哥,你是对男的戴首饰排斥吗?

他表情变得有些麻木。

当场炼器肯定是不行的,但谢龄脑中灵光一闪,从空间篇的“空间”二字上得到灵感:像雪声君这样的人物,说不准用的是更高级的随身空间。

谢龄立马改换角度,抬头在书架上找起有关空间的术法书籍。

寻找的过程轻而易举,难点在于看懂和学习,记录空间术的书卷有二,应当是拓本,字迹略带重影,用词相当晦涩。

谢龄看了几眼,看得一脸苦大仇深,却也不得不拿着书坐去榻上细读。

他发挥出毕生所学的文言文功底,看了大概半个时辰,勉强读懂一部分,学会些许理论知识。

强大的修行者,是能够对空间进行操控和利用的。空间术法中最初级的一种,便是开辟出一方属于自己的空间——这个世界里称为芥子空间——这算得上“雪声君以独立空间储物”的半个锤子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谢龄轻轻呼出一口气,把书摊开放到一旁,决定现在就开始实践。

学习空间术法,最重要的一点是天赋。如果谢龄的推理正确,这一条件他定然是满足的。

其次是对灵力的掌控。

眼下他受了伤,他那便宜师兄特地叮嘱过不得动用灵力——连御剑飞行这种基本的法术,他师兄都不让他自行施展,可见这伤有多重,须得多精细调养。

幸而这书上说了,除了初次开辟芥子空间需要消耗一定灵力外,后续的使用并无这个需求。

要做的事便是学会“开门”的方法了。

谢龄又往外吐一口气。他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放在从前,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儿。

他按照书上所说伸出一只手来。意念先行,手紧随其后,往虚空里一抬——

“这多少有点儿唯心主义。”谢龄嘀咕着,五指迅速张开、迅速握紧。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围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也就是没有成功。

第一次嘛,总是以失败为主的,没关系,再来。

谢龄安慰自己,再度出手。

结果依旧。

头两次都是这样的,不能着急。谢龄心说着,第三次伸手。

结果依旧……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数不清多少次,谢龄失败到手酸。他把右手甩了又甩,耷拉垂下、搁到榻上,换成左手。

他多多少少有点儿沮丧气馁,但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谢龄做了一个深呼吸,继续进行他的唯心主义尝试。

时间一点一滴从谢龄张开又收紧的手指间溜走。谢龄大致判断了一下,约莫是两刻钟过去了,而他手伸出去又收回起码上百次,失败依然在继续。

谢龄凝视着自己的手指,甚是无语。

好歹也是个穿书的,就这样没天赋吗?

这的确是他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虽然已经遭受社会的毒打好几年了,但谁还没有个主角光环梦呢?梦想着自己在奇幻世界里根骨清奇、天赋异禀,随随便便一学,就能学会高阶法术或者武功。

“失败肯定不是成功的妈。”谢龄垮着一张脸,小声念叨,“光靠失败一个人,是生不出另一个人的。”

过了会儿又说:“也可能是学了太多年唯物主义,和这个唯心主义世界不太兼容吧。”

“修仙真麻烦。”谢龄叹息,放松了会儿手臂,打算去喝口水,调整调整状态。

他依稀记得先前在这里看见过茶壶茶碗,寻着记忆找过去,无论是壶还是碗,都空空如也。

干净倒是干净……

他不得不另外寻找,可在殿上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别的能装水的容器。

水在哪儿?

莫非还在井里?或者是河里、溪流里、池塘里?

那不是还得自个儿打水?谢龄犯起了难。既然要喝水,那就不可能一次只装一壶水回来,可不管是用手提一桶水,还是用扁担挑两桶水,都和雪声君的形象不搭。人修仙的,尤其是修到雪声君这境界的,都是手指轻轻一点,水就流动过来了。

再者,他这个现代人喝水,得喝烧开过的。打完了水,他还要找个地儿烧——修仙的烧水都是用法术或符纸吧?

谢龄窒息了。穿书真是麻烦,要装成另外一个人,要凹造型和演气质,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还不如直接转生升天呢。

下地狱也行。

谢龄忽然觉得憋屈又委屈。情绪跟着暴躁起来,他看什么都看不顺眼,在这大殿里快步走了几圈,踹了主榻一脚,走到那个有且仅有的客榻前,一甩袖子坐下。

说时迟那时快,他脑海——正确来说是灵台某处——闪过了一点光芒,右手食指指尖在虚空里感受到了明显却微小的波动。

下一刻,他的视线莫名连接到另一处。

是个说亮不亮、却又算不得昏暗的地方,形容不出到底有多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摆放着许多东西,都列得整整齐齐。

——他很快意识到这应当不是直接用眼睛看见的,而是修仙世界的基本设定:神识,而这里和前殿上风格迥异又风格相似,想来便是雪声君的芥子空间了。

???

谢龄左看右看,心说你跟个鬼似的,出来得莫名其妙。

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行吧。

他认了这点,接受现实,仔细看起雪声君芥子空间里都存了哪些东西。

丹药、法器、武器、书籍、画卷……最多的是材料和应当是灵石的一类矿石。眼下谢龄对这些东西的价值没有概念,粗略扫一眼就过去,只在某个角落看见日晷和水钟时,眼前一亮。

就算他学会了看日月星辰辨时间,却也无法精准到分钟——计时器是必需品。

不过这个角落委实犄角旮旯了点,谢龄差一点儿就忽略过去了。也亏得这里是芥子空间,东西随便怎么放,都不会生灰。

谢龄还是拿袖子把它们擦了擦。

日晷在有阳光的地方才有用,把它摆在屋外比较合适;水钟可以安排在卧室内,但这水陈了不知多少年了,拿出去后得换一换。

这又回到先前打水的问题上了。算了,总有办法解决。

雪声君平时都不看精确时间的吗?也是,修行无岁月,雪声君平时又不被杂务缠身,的确不需要太在意时间。

谢龄心底琢磨着,思绪很是跳跃。

他从未用过这等年代久远的事物,花了些功夫才确认这水钟基本能够使用,随后又在芥子空间里转了一圈,把东西点了点,才将神识收回去。

尔后再抬手,回忆着成功破开空间时的感觉,将手指一划。

几乎是立刻,他又一次用神识感知到了那个芥子空间。

又成功了。

希望这不是个薛定谔的技能。谢龄视线锁定在自己指尖上,再试三次,无一次失败。

谢龄终于舒服些许。

此刻山上日影已偏,风渐渐转凉,阳光的颜色被染深,透过窗格上蒙蒙的纸落到屋内,晕染出幽然昏惑的色调。

时至傍晚。

谢龄诧异暗道怎会如此,又醒悟过来原来如此,是他在芥子空间里清点雪声君留下的“遗产”和摆弄水钟用了太多时间。

也该挪个地方,做下一件事了。谢龄从客榻上起身,准备着回去卧房把水钟给摆上,门口传来:

咚咚咚。

三下叩门声,不轻不重。

谢龄抬起的脚刹住,转头看向门口。

门外响起说话声:“师父,是我,眼下还未至申末,没过您说的时间,所以我来找您了。”

是个少年的嗓音,听起来温和谦逊,彬彬有礼。

——谢龄今天新收的咸鱼徒弟。

谢龄有了预感这家伙想要干嘛,表情变了又变,心思转了又转,最后变得没有表情。

他撇了那门几眼,挺直腰背、端起姿态,一抖衣袖,踏着不慢不紧的步伐走到门口,咯吱一声拉开门。

“遇到问题了?”谢龄问,语气自若淡然。

银发红衣的少年笑着一礼,将手里的书出示给谢龄,道:“徒儿下午将此书仔细看了一遍,有些东西看不太懂。”

“……”

“…………”

谢龄瞥了眼那书,好巧不巧,正是他之前在卧室里死磕过的两本之一。

他又瞥了眼萧峋,对上少年人弯得很好看的眼睛。

这就看一遍了?原来你是个学习爱好者?

万千种感慨转过谢龄心头,他绷着平静的神情,继续和萧峋对视,道“哪里不懂?”

谢龄在公司工作的时候带过新人,没有杵在门口给人讲解的习惯,纵使心中没有一点儿底,还是转身,让萧峋跟着他走进屋室内。

这里主榻与客榻相距不远,谢龄坐到主榻上,萧峋没去客榻,乖乖站在谢龄面前,认真回答道:“师父,这书上说,大道无形、无情、无名,名之为‘道’,是强行命名为之,可它说来说去,都没说明,到底什么是道。”

此问一出,谢龄差点儿没绷住表情。你这跟亚里士多德问苏格拉底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有区别?更况且我还不是苏格拉底呢。

头疼。

谢龄极力遏制住就要抽搐的额角,两三个呼吸后,将幽幽的目光落到萧峋身上,不徐不疾开口:“你说你已仔细看过全书,那应当有了一定的见解。你认为什么是道?”

他把问题给抛了回去。这是这一回合里,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萧峋听见后轻轻抿了下唇,思考几许,回答说道:“徒儿的见解……道是天地规则,规定了是非对错、黑白正邪,人须得遵守,否则下场很惨。”

你这回答真巧妙,笼统得跟教科书有一拼,古板得像个糟老头。谢龄面无表情,盯着萧峋那张有着少年人独有的稚嫩青涩、又漂亮精致的脸看了看,半瞥下眸,道:“万物皆可为道,万物皆有其道,万物之道皆不同。”

虽是一本正经瞎扯,但他说话的语速依旧那样不紧不慢,语气冷清淡然。

屋室里的光线比之先前又暗了些,将谢龄身上霁青色的衣袍映得深了几度,宛如墨黑。萧峋的视线从谢龄垂在榻外的衣摆掠过,沿着他的手指、手臂上移,望定那双半阖着、看不太清楚的眼睛。

有一刹那,萧峋眼底掠过幽暗光芒。

他将声音放轻了些,语带疑惑:“师父所说的万物,可包括那朝生暮死的蜉蝣,低到尘埃里的蚂蚁,受到光照便消散的露珠,以及……那些生活在黑暗里,当受天罚的妖物魔物?”

这个问题问得好,落实到了具体的事物。谢龄生出孺子可教也的欣慰之情,心里头的小人不断点头,思绪一转,说道:

“蜉蝣朝生暮死,朝暮便是一生。蚂蚁在尘埃中讨生活,却也有智有勇。露珠亦有它自己存在的道理,你说它在光照之后就消散,焉可知它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漂浮在你呼吸时的空气里,流转在你行走间的清风中。”

谢龄庆幸自己练书法时抄写过许多句子文章,感谢自己接受过十二年义务教育,更感慨于这些年里看过的杂书番剧够多,在网上冲浪时候和人比赛敲键盘的速度够快,当找到一个点后,就可以疯狂进行观念输出。

不过在这种古代修仙世界里,输出观念时,话语的停顿很有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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