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路捂着肚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打了个颠倒,疼的说不出一个字,听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只觉得身上一寸寸冷了,知道这是个混不吝的,连定北侯的话也未必肯听,何况是今日之事,当下只恨不得就地晕死过去。
闻名幽州的美人儿思思姑娘掩好衣襟,直往后缩,却听到那踩着窦路的贵气逼人的公子向她招手:“思思姑娘你过来呀。”
她白着脸儿过去,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年轻公子抬起她的下巴细瞧一眼,笑道:“果然是个美人儿,听说路大公子准备将思思姑娘赎出去,不知道是准备安置到哪里?”
窦路还欲狡辨:“谁……谁说的?”
金不语踩着他不松脚,大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这个世子虽然是个废物,百无一用,可是怎么办呢?自己的姐姐还是要护着的。”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寒刃在窦路面上拍了两下:“大公子不如说说,你如此行为,将我姐姐置于何地?”
邓利云作为合格的狐朋狗友,关键时刻总要站在兄弟这边,当下帮腔:“对啊,窦大公子如此行径,将我姐姐置于何地?”
金不语是他的兄弟,自然他的姐姐也便是自己的姐姐了。
窦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废物小舅子捉*奸在房,踩在脚底下,既羞且恼,当下死命挣扎,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金不语,你算个什么东西?空有世子的虚名,却担不起世子的重任,只知吃喝玩乐的废物,你管老子的事儿?至于你姐姐,她嫁入路府还不能为路家绵延子嗣,老子没休了她就算是好的,她难道还敢管老子在外面找女人?”
金不语见他如蛆虫一般在地上挣扎,忽然觉得恶心,“呸”的一口痰便吐在了他面上:“若不是瞧在姐姐面上,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说起绵延子嗣——”她当着满屋看客抬高了声音道:“我姐姐嫁入路府三年,为着子嗣也给大公子你纳了四房妾侍,加上通房丫头,还有你外面偷鸡摸狗那么多回,千倾良田都摆在你路大公子面前,可发过一颗芽?”
邓利云:“对啊,也没听说路大公子有庶出的子女啊。”
众人:“……”
金不语:“莫非……是种子不成?”还恶意往下他半身扫了一眼。
金不畏:“……”完了!
定北侯府要同窦府结下梁子了!
他身后一堆人压低了声音议论:“莫非真给世子说中了?是种子不好?”
还有不忿窦路平日在营里趾高气昂的,目光不怀好意的也往窦路下三路去瞧,与同伴议论:“别是……没种子吧?”
窦路羞愤欲死,恨不得扒了裤子向大家证明他的清白。
人群之外,冷脸许久的郭子华唇边浮起一抹笑意,他现在可以确定了,世子就是奔着窦路才来的如意馆,就为着给嫡姐出一口恶气。
金不畏还欲做个和事佬,上前去拉金不语:“二弟,不可如此羞辱大姐夫,快快松开脚。”
金不语冷声道:“大哥这话说的好笑,窦路藐视侯府在前,欺辱长姐在后,你做弟弟的不为侯府的颜面着想,居然还要替窦路说好话,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感情长姐跟你不是一个肚里爬出来的,刀子落不到自己头上,你不觉得疼吧?”
金不畏的心思被她毫不客气的戳穿,当下比窦路还要窘迫,强压着怒气道:“你待怎样?”
金不语昂然道:“听说窦家门风清正,父亲才许了婚的,既然窦路欺辱长姐至此地步,又视我这个世子如无物,我这便绑了他去营里找各位叔伯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