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被任枫楠一招重腿出击,搞得施纾逸一上午都在隐隐作痛。她都有些担心这一下会不会让这具身体“不举”的毛病雪上加霜。毕竟原身还在时好像就是被人给一脚踹坏的……
再加上大小姐这一脚……感觉除非休妻,不然大小姐的幸福可就没指望了。
本来可能还有点希望,被大小姐自己踹掉了。
我要不要找出老大夫给的药吃一吃,挽救一下大小姐的幸福?
施纾逸瘫在自己的床上,苦中作乐的想着。
不不不,还是别了,就让大小姐守活寡好了,来啊,一起互相伤害得了。
虽然心里清楚大小姐根本不会在乎跟她有关的事,这件事对大小姐来说更是无关紧要,但是施纾逸还是赌气的自欺欺人。
起码她们现在还是妻妻。
虽然是爬床会被打的那种。
卑微.jpg
……
因为自己在大小姐身上溜须rua肚的疯狂作死行为,经过今早无情的教育后,施纾逸学乖了。
你大小姐就是你大小姐,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空谷幽兰,清丽脱俗……最重要的是人家手里还握着全村人的尚方宝剑,要搞死她这个渣仔简直易如反掌。
TAT多么痛的领悟~
经过这一茬,能明显感觉到大小姐对她更加警惕了,早饭用过后就宣布以后进她的房门都需要敲房门经她同意后才能进去。
明明以前白日里连房门都敢不关的。
可能是怕她又爬床吧啊→_→
嗯……姑娘家这样……就整挺好的←_←
施纾逸一手托着盛放着午膳的食案,一手叩响了房门,待到里面的人回了一声“进来”,才敢推门进入。
屋内大小姐仍旧是坐倚在床榻上,手里正翻看着那本最常见她细阅的医书,周身林下风气,气质高雅,施纾逸觉得空中要是能飘些香薰青烟就更完美了。
可惜这只是间陋室。
轻落脚步,行至床旁,没敢靠得太近,将食案放置到床边的小方凳上,才提醒入迷的女人该用餐了。
“你先用着,碗就放那里,我午后下趟田,把新买的苗插上,晚点回来再收拾。”提醒女人用餐后,施纾逸就走到了门边交待到。
“嗯。”女人面容冷淡,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声,视线依旧停留在书页上。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施纾逸将房门重新关上,深吸一口气,其实她现在还蛮尴尬的,就算她心再大再宽,隐私部位被人兜了一脚,这事连发生一天都不到,让她见到当事人是不可能若无其事的。
实际就是有些害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大小姐对她更冷淡了呢。
呃,想多了,她也没见过大小姐对她热情过啊。
大小姐要对她热情了那才可怕呢。
施纾逸耸耸肩,到院里拿上斧头就出门了。
田里沟渠已经挖好了,现在荒田变水田,可以插上晚秧了。想到前些天的松土工作完全是靠她一人手工翻过来的,施纾逸就深觉腰酸。
要是有牛拉犁就好了。只是村里唯二的有牛的人家也就村长家和黎主簿家,她和人家都不熟,别人家好几亩地才需要用牛力,她们家这一亩田拉头牛过来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等以后有钱了,就先搞它个几亩田几头牛!很踏实的小目标呢。
种田不是长久之计,可惜现在还未完全安顿下来,连这个村子的土地都还没踩熟,何谈赚钱的商机。
目前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村民一起种田做好双抢吧,先确保来年有米吃再说,之后再多找些机会逛逛……
施纾逸从别的村民手里买了些培育好的秧苗,不贵,也就百来枚铜钱,够她这亩田种的了。
秧苗已经被放好在田边了,根须有湿泥包着,暂时不用担心苗子会焉巴掉。
但是速度也得快一点,家里柴火烧完了,她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去砍些回来。
只是她虽出身农村,但这插秧拨种之事也是毫无经验,只能走去临旁的田边去请教有经验的村民们。
“林叔!”这田里混了几天,周围这片田地的人家多多少少也认了个大概,便找了个离得最近的大叔问。
被叫道林叔的人是个留着短须,身穿短打的中年男人,看面相很是憨厚,此时正弓着腰背快速地插秧。听到喊声,男人立起身子看了过来,笑声说,“阿逸,喊叔啥事啊?”
“我想问下这秧苗要怎么插种。”施纾逸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自来熟的唤她阿逸,可能是村民朴素,叫人都喜欢用单字吧。
“这个简单,过来我教你。”男人豪爽地说,招招手让人走到他这侧的田边看,“就这秧苗啊,握个一把在手里,另一只手就分几株来插土里。”林叔抖抖手里握着的那把秧苗。
“嗯嗯。”
“记得不要一株一株的插啊,秧苗立不直,长不活的,一次三、四株,像这样用手指护住根捏住,然后这样插进泥里。”林叔说着示范了一遍。
“嗯嗯。”
“秧苗和秧苗之间隔着两个拳头,这样以后苗长了就不会挤苗或是倒苗啦。”
“嗯嗯。”
“要这样退着步子插苗,才不会把插种好的踩倒咯。”
“嗯嗯。”
“听懂了?”见人一个劲的点头,男人憨厚的脸上露出疑惑。
“嗯嗯。”就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我会了,谢谢叔!”施纾逸挥挥手,跑回自家田里准备大展身手了。
“客气!”男人看她好像真的懂了的样子,放心地弯下腰继续插种了。
这头,施纾逸撸起袖子,绑起裤脚,脱了鞋袜,下到水田里。
脚马上就陷了进去,水泱到了小腿肚。
在这炎热的午后,田里的水倒是冰冰凉凉的,有些舒服。稍微适应了水温,施纾逸就跃跃欲试,抓了一把秧苗,开始从田的一角插起。
过了一刻钟,看着刚插好的十五束歪七扭八的秧苗,施纾逸无语到了。这就是典型的脑子学废了么。
叹口气,告诉自己要慢慢来,速度慢没关系,要先确保秧苗不是歪七扭八的才行。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腰一弯一弓,渐渐地动作熟练起来,秧苗也插得得心应手了。
等这亩田插种完,已过去近两个时辰。太阳的光线不再强烈,余辉也无午时那般的热度,太阳快落山了。
想起还没有上山砍柴,施纾逸赶紧爬上岸,拎起自己的鞋袜和斧头就往通上山的小道跑去,“林叔,我先走啦!”路过憨厚男人的田还不忘打声招呼。
“哎!”林叔抬头看去,只看见年轻仲人带着一腿的泥巴光着脚跑路。
施纾逸风风火火地往山上跑,脚上都是泥,不好穿鞋,想着等路过小河的时候再洗一下,只是这脚和小腿上总有些痛痒的感觉。
……
在天堪堪黑下,施纾逸背着捆柴赶回了家。
看到屋里掌起的灯和院里轮椅上坐着的大小姐,施纾逸愣了一下,那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一直彷徨奔波的心顿时安顿下来,让施纾逸脱口而出一句,“我回来了。”
随即又反应过来大小姐不是在等自己,这样也太自作多情了,又掩饰到,“呃,饿了吧,我去做饭。”
说着将背上的柴卸下,大柴堆叠在院子,先把细柴扒拉进厨房,用来烧火做饭。
大小姐看了眼她匆匆进去的背影,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干巴的植物叶片,片刻后又将叶片凑近鼻翼细嗅,陷入沉思。
用买来的咸肉和村民送的鸡蛋炒了两个菜,晚饭二人就一块在中堂吃了。
食不言寝不语,大小姐依然保持着她的高雅,不言一词,施纾逸也只能闭嘴配合。
饭后任枫楠回到自己的屋子,施纾逸则收拾起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