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头套福王就能确认不认识他们?”木夏挑挑眉,饶有兴致道,“福王真乃认人奇才。”
福王瞪大眼睛,却气得无话可说。
木夏此时拿眼神示意高大的木东,木东将一封信函和几张银票拿了出来,交给了大理寺卿。
“这是福王的亲笔信函,指示他们前去半途劫走本郡主的证人和证物,大人可以比对福王的字迹,也可以辨认上面的福王印章。”木夏道。
大理寺卿低头看着那封信,又摸了摸上面的印章,字迹他认得的确是福王的,但印章还是要交给负责制作皇族印鉴的礼部的人辨认。
于是这封信到了季又礼的手上。
季又礼低头一看,拇指在印鉴一角轻轻滑过,在众人的注目下道:“下官能确认这的确是福王的印鉴。”
“你胡说!如果真的是本王,本王怎会愚蠢到在这样重要的信件上盖上印鉴?!”福王暴怒,站起来斥责道。
季又礼一拱手,“下官只是确认印鉴真假,至于其他的,下官不知。”
“你!”福王怒极,却不知怎么指责,于是只好憋了回去,“这封信是伪造的,本王要求重新核验。”
大理寺卿缓缓将信件收好,“福王别着急,本寺会仔细核验。”他转头望向木夏,“堂下的这几个人可否让他们说话?本寺要审问人证。”
木东随之揭开一人头套,但没有将此人口中的破布拿出。
木东道:“大人,如果拿走塞入口中的布团,怕他们会咬舌自尽,因此不能拿走。”
“那让本寺如何审问?”
木夏插口道:“大人难道认不出此人是谁吗?”
大理寺卿一怔,仔细辨认起来,隐隐约约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人群中有人开口道:“这是陶副将,曾跟随着福王殿下前去西南平叛。”
开口的是季又礼。
身为礼部侍郎,认得朝中一些飞快升迁的官员不足为怪。
大理寺卿遂望向福王。
福王急忙道:“本王不知道此事!”
木东又揭开一人的面罩,“福王殿下可以否认一人,可以连续否认三人吗?难道派这些人去劫杀沐王府的人证抢走沐王府的物证全都是巧合不成?”
随着面罩一个个揭开,季又礼很配合地道出他们的名字。
“这是兵部的周将军,还有一位,是禁军的宣指挥大人,正巧,他们俩也曾虽福王殿下西南平叛,而且如果下官记得没错的话,他们还参与了多次福王殿下外出领军事宜……看来福王殿下很器重他们。”
刑部尚书别有深意地瞥了季又礼一眼,“季大人似乎对这些人恰到好处地熟悉。”
季又礼回道:“只是正好在升迁的时候经过下官之手,所以记得一些罢了。”
刑部尚书继续含笑看着大理寺卿:“郡主有人证,还有书信作为书证,寺卿大人认为如何?”
大理寺卿轻咳一声道:“本寺认为,证据尚且不足……”
这时候墙壁后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叩墙的声音。
大理寺卿愣了一瞬,然后问木夏:“除了这些还有其他证据吗?”
木夏扬眉反问:“你觉得这些证据不足够吗?”
“本寺认为——”
木夏不等他说完,冷笑道:“就知道你们官官相护,互相包庇。”
她转视福王,一字字道:“你在听说本郡主的人证和物证都在路上后,就心慌了,迫不及待地派出你的爪牙想要劫走证物毁灭证物,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即便这些证据安全来到了京都,在这些包庇你的人的审讯下,未必能够坐实你的罪名——”
福王眸光一动,“你要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木夏冷冷道:“所谓的在途中的证人和证物只不过是引你出手的诱饵罢了,多亏了你的愚蠢,才让我得到了这三个人和一封信作为证据。但是目前看来,还是不足够动摇他们……”
冰冷的目光一一从主审官员的脸上扫过,最后在季又礼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重新看向福王道:“其实你派去想要劫走的是个幌子,而真正的证人和证物,此刻也到达了这里。”
木夏声音一沉,朗声道:“来吧,该你们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