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滦欺辱石头之事只字不提,只说自己推了锦滦,又先发制人,如此道歉,她若不接受就是小肚鸡肠跟小孩子都要计较之人,若是接受,轻飘飘的揭过,她同石头闹这一场岂不是更显得可笑?
可她不接受又怎么样?她一个来此投奔的乡下亲戚,难道让她的大伯父,锦家兄妹的亲爹给自己一个交代?她吃着锦府的,住着锦府的,她又能要出来什么公道?她又有什么脸要一个公道?
锦葵无力的松开手中包袱,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委屈,她的爹爹同娘亲,怎的早早就不在了呢!
锦玉茗见状,便知这哑巴亏锦葵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她转身对着锦雅丹道:“雅丹,过来给堂姐道歉。”锦雅丹虽然心中不齿,可也知道眼下情况容不得自己任性,不情不愿的说了句:“今儿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只是怕滦弟受了伤,着急才对堂姐说了几句气话,堂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锦葵不知此时此刻自己还能做什么表情,整个人木然的点点头,对着锦元良道:“今日之事,也有阿葵不对的地方,这段时日多亏大伯父照看,给您添了许多麻烦,还请大伯父代为寻个可靠的商队,趁着冬日前,我同石头也好早日回辽东。”
锦元良有些厌烦锦葵咬着回辽东的事,可他心中自有谋划。在一切尘埃未定之前,她是绝不能离开京城的。锦元良放下手中茶盏,对着锦葵道:“今日之事到底如何,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他不是不知锦葵在府中所受的冷待,可他之前不耐烦处理这些琐碎之事。
他转头对着锦雅丹冷声道:“说吧,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锦雅丹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爹!你不信我?”
“啪”的一声,锦玉茗、锦雅丹都吓了一跳,锦元良一手拍在桌子上,厉声说:“你们是不是当我傻!锦滦,你来说。”
被点到名字的锦滦吓得一哆嗦,不一会便开始嚎啕大哭。锦元良心里腻歪,对着姐弟三人道:“你们三个,去给锦葵同石头道歉。好好说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锦滦哭喊不止,锦雅丹震惊的看着锦元良:“爹!你让我同一个傻子道歉?”
锦元良额头青筋乍现,心里对席琇莹万分不满。他当年以为娶得世家之女,自己便再无后顾之忧。却没想到席琇莹乃那副德行……如今席琇莹整日关在后院小佛堂,家中万事全交给一个姨娘,三个嫡子嫡女却养成如今这一副蠢样子。
听到锦滦哭嚎的席婆子走进正堂,一脸老态在见到锦滦时候,立刻化为紧张,她上前抱起锦滦,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锦元良看着席婆子的做派,心中怒火更甚,这混账刁婆!
席婆子哄过锦滦,看都不看锦葵石头二人,转身盯着坐在主座的锦元良,一脸风霜的老脸拉得老长:“老爷好大的官威!莫不是做了几日官,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吧。”
这府邸虽说是挂着锦府的牌匾,但锦元良当年乃是白身,无论是这府还是府里的人,都是从席家拨过来的,因此席婆子在府中很有些权力。
锦雅丹听见席婆子的话,仿佛自己找到了依靠,连忙委屈大声地说:“席妈妈,爹他让我同一个傻子道歉!”
锦元良此时正在气头上,听见锦雅丹的话,想也没想,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啪的一声留下满室寂静。